被误解的商鞅,秦孝公遗言要了他的命

2024-02-09 14:58   geyange.com

秦孝公遗言

商鞅其人

千百年来,人们对商鞅的争议从未间断过,赞成他的认为他是中国古代最彻底的改革家,他使积弱积贫的秦国走向国富民强,在战国七雄中脱颖而出,一枝独秀,并最终完成统一,开辟一个新的时代。而反对他的认为他是封建专制的缔造者,是愚民政策之毒瘤源泉,特别是在《商君书》中把国家和人民完全对立,指出民强,则国弱,国要强,则必须弱民,另外诸如设法让老百姓忙碌,阻止他们学习接受外界思想,让其愚昧,以便国家控制他们,由此而延伸出的秦亡的原因乃是商鞅法度下的顽疾所致,如贾谊所言:“商君违礼义,弃伦理,并心于进取,行之二岁,秦俗日败”。

其实,关于商鞅的评价,并不适合非黑即白,其中的是非曲直不能一概而论,对其功绩不必过分夸大,对其弊端也不必过分抹黑。秦国崛起并最终完成统一六国,离不开商鞅变法,但这不是唯一原因,也不是根本原因。如果没有秦惠文王、秦武王、秦昭襄王这样的明君;如果没有范雎、张仪、吕不韦这样的贤臣;如果没有函谷关、武关、散关、萧关这样的隘口;如果没有泾渭之水、巴蜀之道这样的交通,秦国未必担负起统一六国的重任。

而把大秦帝国的崩溃,归结于商鞅法度下的酷刑也有避重就轻之嫌。秦国的朝臣们不会忘记初见商鞅时他语出惊人的辩论,“三代不同礼而王,五伯不同法而霸”,“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故汤武不循古而王,夏殷不易礼而亡”。商鞅反复强调“变”的重要性,也一再阐述“不变”的弊端,可谓不同时期适应不同的法度,商鞅的法度,适应了秦国当时之需要,虽硕果累累,但也并非万能不变之法,秦国的继承者将其长期保留并实施,这就是统治者的责任,完成统一后秦国,可以继续变商鞅之法,为何不抛弃其糟粕部分,减轻百姓负担,缓和社会矛盾呢?由此可见,将秦亡之因,只归于商鞅酷法,实为不妥。

商鞅死因

公元前338年,商鞅被车裂。后世学者认为商鞅之死,乃是其变法触动了贵族的根本利益,这种说法具有普遍性,适应所有的社会变革。一般而言,当改革触动部分人利益的时候,他们便处处阻挠,设法最终将其破坏,比如王安石变法,随着宋神宗的退位,其法度也被废除,而商鞅虽被车裂,可他的法度得以保留并实施,可见秦帝国想要废除的是商鞅,而非他创下的法度,从这层关系看,商鞅到底触动谁的利益了呢?

秦国最大的贵族是秦孝公,商鞅显然没有触犯或者剥夺他的利益,而变法往往是一个新的阶层兴起,另一个阶层衰败,那些崛起的新贵们必然是商鞅的支持者,也是那些想废商鞅之法的旧贵族的敌对方,可实际的情况的是,新旧贵族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他们都拥护商鞅创下的法度,但又都容不下商鞅本人,可见,车裂商鞅,他们是奔着“人”去,而不是为“法”,这又作何解释?《战国策》给出了答案。

车裂商鞅

秦孝公临终前,想把国君位传于商鞅,被后者拒绝(孝公行之十八年,疾且不起,欲传商君,辞不受。——《战国策》)。秦孝公此举名为演戏,实为试探,侦查,直指要害,引发朝堂地震,他发现了问题,提出了问题,却把解决之难题留给继承者,这就是权术。《战国策》原文如下:

人说惠王曰:“大臣太重者国危,左右太亲者身危。今秦妇人婴儿皆言商君之法,莫言大王之法。是商君反为主,大王更为臣也。”

秦国的妇女、婴儿只知有商鞅,而未闻秦惠文王,这是最危险的信号,好比热播的清廷剧中,西南地区的老百姓只认吴三桂而不识康熙,西北的军民们只尊年羹尧,而不拜雍正。为臣者位太高,权太重,功太大,于国君而言,是莫大的威胁,这便是“大臣太重者国危”,“臣反为主,王更为臣”,这才是商鞅真正的死因,秦孝公已经觉察到商鞅存在的威胁,借着临终的遗言,欲擒故纵,把问题抛出来,嬴驷(秦惠文王)心领神会,即位后杀商鞅,除后患。

秦人不怜商鞅

商鞅和百里奚都是妇孺皆知的当红人物,两人对秦国都有救国之恩,富国之情,强国之功,关于他们的结局,秦人的反应却是天壤之别。百里奚死后,百姓们放下手中的农活,自发、自觉地哀悼,小孩子都不敢唱歌谣,舂米的人因为悲伤而不发出相应的呼号,而商鞅死后竟然没有人同情他。

五羖大夫死,秦国男女流涕,童子不歌谣,舂者不相杵。——《史记.商君列传》

商君归还,惠王车裂之,而秦人不怜。——《战国策》

百姓是一面镜子,商鞅“沦落”到如此地步,可见他得罪的人太多,一方面是他创下的法度过于严酷,过于暴虐,使得老百姓深受其害,另一方面是他不懂得收敛,反而耀武扬威,飞扬跋扈,致使天下无一人不憎恶他。

相秦不以百姓为事,而大筑冀阙,非所以为功也,刑黥太子之师傅,残伤民以骏刑,是积怨畜祸也。——《史记.商君列传》

商鞅的为人、行事与百里奚相差甚远,百里奚“发教封内,而巴人所贡,施德诸侯,八方来服”,“功名藏于府库,德行施与后世”,“劳不坐乘,暑不张盖,行于国中,不从车乘”,而商鞅以酷刑治理对付老百姓,民怨沸腾,而他出行则是“后车十数,从车载甲,多力而骈胁者骖乘”,正可谓:“恃德者昌,恃力者亡”。其实,商鞅也有自我拯救的机会,赵良曾劝他修德于政,放弃爵位,归还国产,散尽家资,广筑民心,而他却不以为然(商君弗从),终招祸端。

结束语

纵观商鞅,变国家之法度,彪炳史册,而他却不善自变,迷信于“法”之威力,沉迷于“酷”之手段,始终以严酷治民,不察其弊,不思自过,以至于民怨深积,自埋祸根,直到他在逃亡途中因没有通行证而无法住店时,才发出“嗟乎,为法之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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