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锅炖大鹅经典语录兄弟情 80后小甄同学的记忆,饮食篇,铁锅炖大鹅
大家好,我是来自东北的80后小甄同学,今天我给大家讲一个铁锅炖大鹅的故事。
古诗有云:鹅鹅鹅,曲项向天歌,拔毛烧开水,酱油别放多。
如果你到了东北,不品尝一次正宗的铁锅炖大鹅,简直是人生中的重大遗憾。
先说选材,必须要挑选没事儿就嘎嘎乱叫的纯正东北大白鹅。大鹅必须冬天吃,因为大鹅这种家禽喜欢水,春、夏、秋三个季节都乐意在水里呆着,吃点小鱼小虾,再不就是红掌拨清波那样式儿滴锻炼身体,顺便找个对象儿啥地,所以这鹅肉腥气大。
也不知道因为啥,等到第一场雪后,鹅身上的细小绒毛就容易处理了,好拔毛。而且为了储存够过冬的能量,一些精明的鹅,哈哈,对,就是精明的鹅会往死里吃吃喝喝,强迫自己变肥,变肥了,他就更好吃了。
大鹅挑选好了,再来选一下配菜,东北炖大鹅的配菜无非就那么几样:要么炖酸菜,要么炖粉条,要么就是炖土豆干。
酸菜解油腻,又能吸收鹅油,而且不怕反复炖煮,越炖越进滋味。吸收了鹅油的酸菜反复烩几次比鹅肉都好吃;粉条必须要土豆粉或者地瓜粉,尤其是很宽的那种,炖熟了是亮红色,又香又肉透;土豆干就是把土豆切成片,用零上好几十度的纯天然太阳光晒干,咋炖它也不碎呼,吸收了汤汁儿的土豆干最有嚼头,一口咬下去,土豆干里的汤汁像原子弹爆炸一样的在后槽牙附近释放出来,那口感真是没谁了。
主要的材料都选好了,那就开炖吧!今天咱姑且就用土豆干和粉条炖大鹅,酸菜还有别的任务,咱先别麻烦酸菜!
一整只收拾干净的大鹅剁成小块,直接扔进十几饮的铸铁大锅里,一点油也别放,就是干炒。
锅底下的灶膛里必须是大块木头,最好是油脂贼拉大的松木柈子,火才够硬。锅铲轮起来,不断翻炒鹅块,把鹅肉和鹅皮中间的大颗粒脂肪融化,浸出浓厚的鹅油,翻炒的具体时间不一定多久,只要把鹅油炼出个七七八八,也就差不多了。
然后往锅里添上两瓢拔凉拔凉的井水,加适量的盐,扔一小把剁碎的海米,放点儿糖,撇几个干辣椒,封上锅盖,完事儿!什么老抽、耗油、鸡精、花椒、大料,一概不需要,用那玩意儿干啥,不用!
这时候千万注意,别放白糖,放红糖才好吃,因为红糖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儿,跟鹅肉一起炖能释放一种不知名的化学反应,绝对提味儿。放红糖,放红糖,千万放红糖,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鹅是大牲口,没有俩小时炖不烂糊,这还得说是东北农村的大锅大灶,要是家里普通的小锅,炖的时间得更长。但是千万别用高压锅,高压锅那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咋个高科技,压啥肉他都不好吃,真是奇了怪了,所以我从来不用高压锅,因为我也买不起。
等到鹅肉七八分熟的时候,厨房里已经满是香气,这时候掀开锅盖,把泡过两个小时以上的土豆干倒进去一大碗,再撒一把粉条,灶膛里添一把柴火接着炖。对,别惯着它,就是个炖,谁说啥也别听,就炖。
汤汁即将收干的时候,大鹅出锅了。
出锅以后用盆装,为啥用盆装呢?因为用碗和盘子他装不下!
鹅肉红润,土豆干劲道,粉条充分吸收了汤汁,味道十足,香气四溢。
别光吃大鹅,啥好东西也不能可劲儿造啊,再整几个别的菜!
临秋末晚的时候,地里有的白菜心里没个数儿,长得慢,死活不肯抱心儿,就变成了传说中的扒拉颗子。把扒拉颗子白菜砍下来扔到柴火垛上,别勒它,就当他不存在,于是下完雪它就变成了冻白菜。
冻白菜随便切成条儿,焯水半分钟左右变软,捞出来;腌好的酸菜扒出脆生生的芯儿,加上嘎嘣脆的萝卜皮摆成一大盘,再炸上一碗油汪汪的鸡蛋酱,从箱子里摸出一壶自家地里产的苞米酿成纯纯的六十度小烧,全都摆上炕桌,哎呀我了个去。
我就想问问,垂涎欲滴这个成语是谁发明的,真形象啊!
这一桌子菜收拾得利索儿滴,天也就擦黑儿了。饭桌子一放,几个老爷们儿往热乎乎的炕头儿盘腿儿一坐,大酒一喝,小嗑一唠,啥闹心事都没了。
最后啊,小甄同学用一个相对文雅些的故事,总结一下今天的铁锅炖大鹅:传说一个道士知道书法大家王羲之喜欢白鹅,于是在湖边精心饲养了一群有公有母的大白鹅,一个个的贼肥实。等到王羲之路过的时候,果然垂涎欲,不是,是喜爱非常,对,就是喜爱非常!于是提出要买一只带回家去。这时候道士不乐意了:啥玩意儿就用钱买啊?有钱了不起呀?我就不卖你能咋地?王羲之一下子被道士整蒙圈了:不是,我就想买你一只鹅你咋还急眼了?你就说你啥意思吧?是不是想干仗?道士嘎嘎一笑:除非你把《黄庭经》给哥抄一遍,哥心情一好,说不定就送给你一只!王羲之无奈,只好用一帖《黄庭经》换了一只大白鹅,然后就流着哈喇子,急匆匆回家找铁锅炖大鹅去了。从此以后,道家经典《黄庭经》就又被称作《换鹅帖》。
正所谓:右军本清真,潇洒出风尘。山阴过羽客,爱此好鹅宾。扫素写道经,笔精妙入神。书罢笼鹅去,何曾别主人。
别说没用地,赶紧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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