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佰最让你感动的是
谢邀。
陈树生背着炸药包跳下去当人肉炸弹后,其他人纷纷受到感染,或者不用这么煽情的词,改成“启发”吧,全部身绑炸弹,排成队往下跳。
身前身后包裹着炸弹的血肉之躯们,迅速排列成一路纵队,逐一往下跳,没有犹豫,更没有退缩,他们仿佛是背着伞包预备从飞机上跳下的空降兵。
可他们没有空降兵精良的装备和执行训练任务的轻松心态。他们只是一个个吼出临终遗言的人肉炸弹。
那吼出的一个个人名,那砸出的一声声闷响,无一不像一记记重拳猛击着人心。
暴哭当场。
其实我看完电影并没有记住郑恺饰演的第一个跳下去的战士叫陈树生,我是从别的地方看到存在陈树生这个真人的。
可是这些壮烈、惨烈牺牲的、真实的爱国将士们,终究只是高层眼中“战争舞台上的戏子”,和谈判桌上的筹码。
感动之后只剩悲愤。
泻药
最感动的莫过于自报姓名,绑着炸药包跳楼咋钢板的那一段。
为什么感动?
运河两岸的对比:一边是车水马龙,人间天堂,一般是枪林弹雨,人间地狱。但在跳楼的刹那,士兵们既没有对天堂的向往,也没有对地狱的恐惧,是加缪笔下的西西弗,在命运的压迫下,是自由的,是幸福的。从电影剧情渲染上看,那一刻,他们既不为蒋介石跳,也不为民族大义跳,跳与不跳,是存在者的抉择,他们身上有超越生命的勇敢。
价值和死亡的荒诞:试想一下,为什么跳楼之前要自报姓名呢?人之将死,个人的价值归于尘土,但作为代号的名字可以流传,而代号终归为代号,在常人眼里,依然是代号。换言之,假设士兵们知道河对岸没有中国人,全是外国人,语言不通,还会自报姓名吗?我觉得依然会,但要注意这个过程一定不会是给战友听的,一定是给八百壮士之外的某些人或物听的。这个外在可以是中国的土地,也可以是运河对岸的国人,死亡的瞬间,个人价值融入到民族价值,那么,个体,就永存了,这个过程的通道,就是那个“外在”。反过来,电影中还有一个自报姓名的桥段,为了电话线冲桥那一段,同样是赴死,它所带来的感情冲击力相形见绌,为什么?因为它拘泥于形式(登记名字)、话语太多(孩儿不孝),弱化了个人的抉择,更多的是描述一个死亡的过程。
另外,我比较喜欢白马和狙的象征手段,前者代表我们自强不息,顽强拼搏的精神,后者代表那个阶段日寇实力上的绝对碾压,对个体生命的绝对否定(进了瞄准镜必死)。正因为此,要团结一致,用集体的前进肯定个体的价值。
最后,说到感动,同样是描述淞沪会战,对标石黑一雄的《上海孤儿》,八百在剧情上还是次了很多,视觉冲击力也不如小说里的某些段落,略胜一筹的可能就是音效了。电影的感情冲击不如小说,实在痛心。我认为,类似的电影,叙事手段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集体的概念固然重要,但唯有把目光聚焦到个人,剥离此在,才能在存在论的高度上激发更广泛的共鸣,还需继续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