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希极限几杯多少字 有看过几杯太太的《洛希极限》的朋友吗
无意中看到一篇同人文,讲的是李决和应允承最后重逢又重圆的故事。作者文笔很好,巧合和结局都自然,但看完总觉得还是少了点什么,于是我又去翻了许多结局圆满的同人文。他们的故事,HE看得越多,我反而越明白李决和应允承似乎是注定要分开的。
李决心里想的太多,说的太少,被赋予的东西太多,收获的太多,在乎又太少。他不会告诉别人自己并不在乎那八年难遇的项目,不会告诉别人自己也畅想过在美国的生活,他心里攒的东西太多了,他可以和应允承在太平山顶观赏风景,可以在阳台上拥抱接吻,但李决没办法告诉应允承他的童年。
李决没能开口像应允承诉说什么。应允承分享了自己近乎所有的一切,然而李决没有可以分享的东西。李决需要的是一份平等的爱,在爱人面前他可以说自己的父亲如何对他的人生造成了难以恢复的影响,可以说自己也悲伤难过,说自己想去北欧自杀说自己也有活不下去的时候,他可以在爱面前放肆地哭泣,可以宣泄。因为没有人能终其一生将所有心绪全部埋在自己心底还安然无恙。
适合李决的是一位倾听者,可以在李决开口诉说一切的时候表示理解,而非善良的评判。我想,李决是不是也害怕过自己倘若说出那些心里关乎于自杀的想法,他最后得到的会是应允承对于余海洋跳楼的那一番评述。李决又是不是曾在余海洋的血泊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应允承是一位有礼貌的孩子,他不会对他人的选择站在正义的制高点上评价,不会轻易对别人的人生做出量化的分析,但是人人都无法避免偏见,他不会讲是礼貌,他不能理解是事实。李决选择放弃,在缺少对抗勇气之余的同时,是不是也怀着保护应允承这一份难能可贵的快乐的私心?李决比谁都清楚自己并不是一个常常快乐的人,也清楚自己会给应允承哪些伤害,他最不愿看到的便是应允承丰富的快乐在自己面前缩减夭折。
倘若多年后他们真的能相遇,HE必备的条件需得是应允承再次看见一位跳楼的人时,心里第一反应是:做出这种选择,他一定经历了什么吧。而非:他能经历什么,导致他做出这种选择。
这本书对应允承来说真的很不公平,似乎大多数人都爱的是李决,这么一通看下来,明明放弃的是李决,要改的人却落在了应允承头上。
我倒是希望这个故事就这样结尾,不需要多年后重逢的情节,应允承终其一生都可以奔跑追逐,可以保持他那份幸运,因为这世上总要有幸运和快乐的人。哪怕遇到挫折困难,他也可以用他的勇气和坚韧走下去,在困境中偶然回想起曾经当过他榜样的某个人,第二天又是满怀信心而动力十足。李决也不必担心他们的快乐会不会消失,他可以放任自己在舒适区呆着,用一颗命名的星星昭示爱意,可以过上简单但不必患得患失的生活。
这么一对比下来,《春光浪费》的HE又好似一种必然。珍妮特温特森写过一句话:“为什么要用是去来丈量爱?”
祁抑扬和谈少宗就是在用失去的痛苦程度大小来衡量自己对彼此爱意深浅。于是,哪怕他们已经愉快地度过了一个没有对方的十年,在失去和丈量之后,他们便会发现自己是断然过不下去没有对方的第二个十年了。
即使没有医院打错了的电话,谈少宗话赶话说出来的爱也迟早会在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像玩笑一样认真地说出来。说出爱对他们来说是生命的需要。
—2022.3.8
最近机缘巧合下二刷。
在看完《洛希极限》后我又陆续看完了几杯的其他作品。
在看《不大团圆》之前,我先看到了别人发的这篇文里的几句话,那时候我想,这句子好像几杯的风格,后来一问,没想到真是几杯写的。
第一遍看《洛希极限》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是本BE,但读到第十章左右的时候,就意识到了这本书也许是BE,因为几杯写的实在是太明显了。
遣词造句都像是回忆,每一笔都带着当下人的不舍,像极了一个知道结局的人,明明不忍,却还是要完整地把故事讲出来。那些美好的瞬间,我都怀疑几杯是私心写出来希望他们真的拥有过可以铭记一辈子的夏天,让他们还能拥有回忆聊寄余生。
比起《洛希极限》,我更想说说几杯。她的文字很独特,独特到多看几遍,你就能认出有些话只会是她写出来的。
她擅长用平淡的,第三人称的叙述,将相聚与分别以近乎残忍的方式讲述出来。
她的文字有一股子旁观者的劲儿。看其他文章时,读者会下意识代入角色从而入戏,产生共情,感受悲欢离合,感到撕心裂肺。
而几杯是一种鲜明的旁观者,讲述者的态度。她不指望你产生多大的共鸣,只是山是山,水是水地告诉你有人在这里相遇了,又分别了。这种态度其实让读者很难真正进入角色,而是隔着一层柔软的膜,反复触碰,反复挣扎,不停观看。
在《春光浪费》和《不大团圆》中,这种感觉尤其明显,读者恨不得抓住两个主角,冲他们大喊,把他们拉到十年前的午后,让他们看看对方一颗真诚的心。
可不能。
就像《洛希极限》一样,读者必须用将入不入,冷静旁观的态度,看他们如何蹉跎十年光阴,看他们如何在世俗的逆流中奋力一搏,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看他们如珍惜彼此,最后却又两地分隔。
那层在读者和角色之间的膜,加剧了这个故事的悲剧色彩,尤其是在塑造李决这个角色的时候,很多人发现,这层膜也在看戏和看自己之间。
如果点到即止,说他们在那个稀松平常的夜晚分开也就罢了,几杯还偏偏锲而不舍,写李决鬓边已有白发,写不知过了多少年,写他们都老了,还是没能和应允承重逢。断了半条读者们自己幻想he写同人的路。哪怕还是幻想应允承没准独挡一面不用管那么多阻碍,还可以去找李决,毕竟他曾那么认真地说“再难再不可能我也是认真的。”可几杯又提醒了大家,爱情是两个人的事,阻碍从来不只有应允承的家庭,也不是一个人努力就可以圆满的。
真是断了所有的路。
洛希极限不长,感觉网上各种乱七八糟的片段一凑,真够一个人没看过的人浏览全文了。
贴贴原文吧。
“大一英语课上口语练习最顺畅的一次,苏煦问他答,讨论的主题是大学毕业之后你想要做什么。
那一分钟里他回答的,并不是此刻的人生。”
“李决其实并不迷恋接吻,做完填字游戏本来该开始看推送的当日文献了,但他拿应允承也没有办法的。”
“李决希望相对论真的可以被证明,千千万万个平行时空,他只要占据其中一个夏天里的应允承就好了,在那之外的应允承,他绝不打扰。”
“李决在应允承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小小的倒映着,初中物理就能讲清楚的小孔成像,他看到应允承的眼睛,盛着爱意,爱意里是他。”
“分别之后李决走出一小段又没忍住回头看,应允承的背影融进满地金黄落叶的秋天里。
五十年一遇的夏天也彻底过去了。
李决怀疑五十年后自己恐怕也还会清楚记得这个夏天的一切。”
“李决想过了,大项目八年一次,而能碰到应允承的夏天,新闻上说过,五十年一遇。”
“现在他在毗卢遮那佛面前,他能够祈求这三尺之上的神明保佑他和应允承吗?也许他和应允承这件事本身就不为神佛所理解。
李决在蒲团上跪了两分钟,最后只拿一件事托付神明:希望应允承永远做世上最快乐的橙子。”
李决发现父亲带给他的最大的影响是,每当他要接近幸福时,他的父亲就会冒出来,说“你不配。”
那天应允承几乎倒床就睡,李决躺在旁边,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和动作,等到觉得应允承已经睡熟了才开口:“你可永远不要因为我难过。”
“李决很少对未来有什么确切寄望,但他想过很多次下一个夏天。”
“在别的地方,他哪里见过这样底气十足、不管不顾的爱呢?应允承是这样地会蛊惑人,带着他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西北像是一个培养皿,隔绝开来一切外界干扰,只供给水、空气和养分,李决和应允承不用担心明天。”
“李决希望相对论真的可以被证明,千千万万个平行时空,他只要占据其中一个夏天里的应允承就好了,在那之外的应允承,他绝不打扰。”
“我跟你不一样,”应允承说,“再难再不可能我也是认真的。”
“为什么要改呢?李决想要问他的母亲:为什么一个脾气暴躁喜怒无常的人也可以为人夫为人父,为什么你可以忍受这样畸形的婚姻和家庭关系,而我不能爱上一个仅仅是性别不对的人。况且他爱的是应允承,能够爱上并得到应允承的爱,已经是爱情这个领域能够获得的至高无上的荣誉了。”
“李决站在玄关打量着这一切,距离和时间隔绝了昨夜的狼藉与歇斯底里,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这是属于他的房子,屋里暖气充足,客厅被阳光照得温暖又亮堂,应允承的望远镜还架在阳台上,而他只用专心等应允承回家。”
“李决仿佛第一次想明白这件事。他想自己也许是被应允承误导了。应允承好像总是怕他会退缩、会软弱,所以永远表现得那么坚定、果敢和势在必得。但应允承或许不明白,他和他拿的筹码本来就不一样,光是站着不动等他走来,李决已经倾尽全部勇气了。”
“在旁人看来,他这样的人执着于爱情,其实是一件可笑的、不可信的事情,他不过是在放任自己做大梦。”
“躺到床上闭着眼,李决很漫无边际地想,如果之后还能有机会见到高中女同桌,他一定要跟她说,你当年真的不必为了不够好看的物理分数哭,世界上比物理还要难的事情太多了,难得连他都想要交白卷。真的,他不过只是想要和应允承至少再度过一个夏天吧,他们还没有在夏天接过吻。”
“ 很早很早之前,坐在应允承对面不动声色看他用勺子碾碎一碗龙眼冰的时候,李决心跳得那么快,他那时候就知道这段感情里自己注定是会比应允承更伤心的。”
“应允承这一刻好像顿悟,他有多喜欢李决呢,原来是这样喜欢,喜欢到李决跟他提分开,他还为李决的一声咳嗽而揪心。”
“李决是这样狠心,连那只保温杯也要带走,他没有物证,只能靠不断回忆来证明一切发生过。”
“应允承想到西北,和他现在周围的一切相比,的的确确是换了人间。
这个人间是再没有李决的了。”
“就好像应允承不再吃番茄,任何有这个味道的食物,总令他想起来某个冬天深夜有人为他杀了一盆小番茄。”
“按照以前有个年轻男孩跟他说过的标准,李决这一辈子也算是十分圆满了,遇见心爱的人、发现一颗星星,这两件事,他都办到了,尽管心爱的人和发现的星星最终都不属于他。”
“李决当然知道这不作数。
他只是需要一处容器存放爱意。”
“换了老板之后,那家水果店一年四季都卖橙子和小番茄,大家之前都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多种类的橙子和小番茄,足够三百六十五天不断档供应。
在这一年成为水果店老板的李决还是坚信这世上没有永恒的、不失望的感情,也不打算和谁共度一生,他只是日复一日地贩卖橙子和小番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