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月记佳句 《山月记》中的佳句
摘录如下:
山月记
>> 事实上我们原本就是一无所知的,不知情由地逆来顺受着,浑浑噩噩地度过一生,这便是生灵之宿命。
恐怕无论是野兽还是人类,原本都是别种物体,最初还记得自己是什么,尔后便渐渐忘却,认定自己从来就是如此模样了。
唉,这些都无关紧要。待到心中的人性消失殆尽,或许反倒能让我心安理得吧。可尽管这样,我心中的人性,依然为此而感到无比地惶恐。
唉,对于终将忘记曾经是人,我是多么地惶恐、悲切和沉痛啊。如此心情,是无人能懂的。无人能懂。若非有着与我相同的遭遇,是绝不会懂的
>> 我深怕自己本非美玉,故而不敢加以刻苦琢磨,却又半信自己是块美玉,故又不肯庸庸碌碌,与瓦砾为伍
(我猜题主想要的是这一句,我也超喜欢的!)
>> 其实,任何人都是驯兽师,而那野兽,无非就是各人的性情而已
>> 于我而言,这种妄自尊大的羞耻心就是野兽,就是猛虎。
它毁了我自己,害苦了我的妻儿,伤害了我的友人,最后,又如此这般,将我的外形也变成了与内心相一致的模样
>> 我常卖弄什么‘无所作为,则人生太长;欲有所为,则人生太短’的格言,其实我哪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无非是害怕暴露自己才华不足之卑劣的恐惧和不肯刻苦用功的无耻之怠惰而已
>> 无论看到什么,遇上什么,都首先会想‘为什么’,而这个‘为什么’是真正的大神、顶级的大仙才知道的。
一般的活物只要考虑起这样的问题,往往就活不下去了。
不考虑这样的问题,才是我们这个世上所有的活物间的约定嘛。
而其中最严重的是病人怀疑起‘自己’的存在来。
为什么我会将我当作我呢?将别人当作我不是也没什么关系吗?我到底是什么呢?
开始这么想,就是该病的晚期症状。
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真是可怜啊。
这病是无药可救的,也无人能医,只能自己救治自己。
倘若没有什么特别的机缘,恐怕你一生一世都不会再开开心心
>> 为什么妖怪就是妖怪,而不是人呢?
那是因为他们都将自己的某一特性发展到极致,毫不顾及与其他特性之间是否保持均衡,一直发展到丑陋不堪的、非人的地步
>> 老不吃饭觉得饿,到了冬天觉得冷。你,就是这么个玩意儿
>> 衡量时间长短的尺度,仅仅是有所感受者的实际感受罢了。
连这点都不懂的家伙,就是十足的蠢蛋。听说人类世界里出现了衡量时间长度的器械,恐怕只会给将来带来巨大的误解吧。
大椿之寿,朝菌之夭,又有什么长短之分呢?
所谓时间,只是我们头脑中的一个装置而已啊
>> 毫无疑问,他刚才的“充饥行为”,原本就是在下意识的状态下完成的。
或许这正是我需要学习的地方啊!
——悟净自己给蟹精编出了一个奇特的解释。在我的生活中,也有这种出于本能的“没我的”的瞬间吗?
>> 凡事都要通过一个个的概念来加以解释,否则就于心不安,这正是我的缺点啊
>> 相比起贤者之知人来,愚者更为知己。
因此,自己的病,还得自己治啊
>> 这妖魔上至星辰运行,下至微生物类的生生死死,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运用其微妙高深的计算,不仅能倒推出以往所有的历史,还能预测将来所要发生的事件。
然而,这妖魔依然是十分不幸的。因为,有一天这妖魔忽然想道:“自己所能预测的这世上所有的事情,为什么(不从其发生过程而从其根本原由来讲)一定会如此这般地发生呢?”
他发现即便运用他那微妙高深的计算能力也无法找出其终极理由。
为什么向日葵是黄色的?为什么草是绿色的?为什么所有的事物会以这种方式存在?
这一系列的疑问,让这位神通广大的妖魔头痛不已,最后竟导致他悲惨地死去了。
>> 这是个非常小非常寒碜的小妖精。
她常说她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寻找某个闪亮发光的小东西。
谁都不知道她所说的发光的小东西到底是什么,可这个小妖精却满怀热忱、充满信心地寻找着。
她为此而生,为此而死。
结果,她最终也没找到那个闪闪发光的小东西,可谁都觉得小妖精的一生过得十分幸福。
>> 懂得神圣之疯狂的人是幸福的。
因为他们杀死了自我,从而拯救了自我。
不懂得神圣之疯狂的人的一生,是一场灾祸。
因为他们既不杀死自我,也不拯救自我,只是慢慢地走向死亡而已。
你要懂得,所谓‘爱’,就是一种更高级的理解。
所谓‘行’,就是更明确的思考。
悟净,你非要将所有的事情全都浸在意识的毒汁之中,你好可怜啊。
你要知道,所有决定我们命运的重大变化,全都是无关乎我们的意识而进行的哦。
你好好想想,你出生之前,可曾意识到此事
>> 仅仅依靠思考,只会在泥沼中越陷越深,但又苦于无法突破如今的自我,脱胎换骨,故而痛苦不堪。
>> 溪流流到断崖附近,打一个漩涡,然后化作一道瀑布而掉落下去。
悟净啊,你如今就是在漩涡之前踌躇不前。
一旦卷入了漩涡,那么就会一口气飞落谷底了。在掉落的途中,是没工夫思考、反省和犹豫不决的。
胆怯的悟净啊,你胆战心惊、无限怜悯地在一旁望着如同溪流一般打着旋、飞流直下的人们,自己却为跳与不跳而踌躇不前,你明明知道自己迟早也会掉落谷底的,你明明知道不被卷入漩涡也绝非什么幸福。
即便这样你还是恋恋不舍于旁观者的地位吗?
愚蠢的悟净啊,你难道不知道,在生之漩涡中喘息的人们,事实上并不如旁观者所以为的那般不幸啊(至少要比持怀疑论的旁观者幸福得多)
>> 之前,自己一直都没在追求幸福,只在寻求世界的意义,这是个天大的错误。
其实自己是在这种奇怪的形式下,相当执着地寻找着自己的幸福。
他出于廉价的满足感而非卑劣感深切地感觉到,自己根本不是那种要探寻世界意义云云的了不起的人物。
于是,一股勇气油然而生。
那就是:在好高骛远、狂妄不羁之前,首先要测试一下显然都不了解自己的自己。
在踌躇不前之前,先测试一下自己。
不考虑结果是否成功,只是极尽全力地测试一下,即便遭到决定性的失败也在所不惜。
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一直因害怕失败而放弃努力的他,已经升华到不在乎“白忙活”的境界了
>> 未得而谓得,未证而谓证,世尊责之为增上慢。
那么,像你这样非要求证于不可证,更是极度的增上慢了。
你所追求的,是连阿罗汉、辟支佛都不能追求,也不想追求的东西。
可怜的悟净啊,你是怎么会让自己的灵魂走入如此歧途的呢?
正观得而净业立成,而你因心相羸劣如今才陷入了三途无量之苦恼。
想来,你已不能由观想而得救,只能靠勤勉劳作而自救了。
所谓时间,实乃人之作为也。
这个世界,整体看来似乎是毫无意义的,但作用于具体之细节,就有了无限之意义。
悟净啊,你首先要将自己摆放在一个适当的位置上,然后投身于适当的作为。
今后,你要完全抛弃不知天高地厚的‘为什么’。
除此之外,你别无获救之道。
◆ 悟净叹异
>> 按照悟空的说法,所谓变化之法,其实就是这样的:想要变成某个东西的心意纯粹专一到了极点,强烈迫切到了极致,你最终就变成这个东西了。
倘若没有变成,就是因为你的心意没有迫切到如此程度。
所谓法术之修行,就是学习如何将自己的心意聚集成一种纯净无垢、强烈无比的东西。
这样的修行自然是很艰难的,可一旦达到了那样的境界,就不需要每次都花那么大的力气了,只需将心意转到某种形状上,就能立刻变成这种东西。
事实上也不仅限于此,对于其他的诸般技艺而言,道理也是相同的。
要说这变化之术为什么人不会而狐狸能行呢?
就在于人心中挂念的事情太多,精神难以集中,而野兽反倒没那么多需要操心的琐事,精神容易集中的缘故云云。
>> 他的神情,他的话语,都无不生动地体现了他对于自己的信赖。
他十分诚实,从不说谎。
他对别人诚实,对自己更为诚实。
他的体内似乎燃烧着一团烈火,熊熊燃烧着的烈火。
而这团烈火能很快转移到身旁之人的身上。
听他说话,会十分自然地相信他所相信的东西。
只要待在他的身边,自己的内心也会变得自信满满。
他就是一个火种,整个世界就是为他而准备的干柴。
世界就是为了被他点燃而存在的。
>> 就跟黑夜中的发光文字似的,在他眼里清晰浮现出来的,只是道路,其他的一概视而不见。
就在我们这种钝根还茫然不知所措的当儿,悟空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沿着离目的地最近的道路,迈开脚步了。
人们时常称道他的勇猛和神力,出乎意料的,居然不知道他具有天才般的惊人智慧。
就他本人而言,这种思考与判断是浑然天成的,已经不显山露水地融入其武力行为之中。
>> 尽管悟空打斗起来十分投入、专注,也确实是气势逼人,但或许就是由于以上缘故吧,看起来总带有某种玩耍、游戏的趣味儿。人们常说什么“必死之心”之类的话,悟空却从未想到过自己会死。无论遭遇怎样的险境,他都只担心自己的任务(或是打败妖怪,或是救出三藏法师)是否能够完成,至于自己的生死,总是置之度外
>> 悟空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从不讲过去的事情。或者应该说,他似乎将过去的一切都忘记了,至少是将一个个孤立的事件都忘记了。另一方面,过去的经验所带来的教训,他却一一吸收到自己的血液里去。或许也正因为这样,才没必要将一个个具体的事件都记住吧。他绝不会在战略上犯两次同样的错误。从这一点上,就可知道他已经接受教训了。然而,这种教训是通过怎样的痛苦经历才获得的,他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也就是说,这个猴头有一种能在无意识中完全吸收经验教训的神奇能力。
>> 现在想来,被释迦牟尼制服时的恐惧,似乎就是给之前的悟空——无与伦比的(超越善恶的)存在,一个地上的制约似的。并且,为了将具有猴子外形的巨大存在改造成有益于地上生活之人,通过五行山那长达五百年的重压而将其凝集缩小,也是十分必要的。然而,这个已被凝聚缩小了的现在的悟空,在我们的眼里又是多么地出类拔萃,多么地伟大啊!
>> 三藏法师清楚地感悟到了自己(或者说是人类,或者说是生命体)在宏大宇宙中所处的位置——极其可悲之处和可贵之处。并且,他忍受着此种悲剧性,勇敢地追求着正确、美好的东西。我等所无,师父所有的东西,正是这个
>> 柔弱的师父心中那种可贵的坚强,实在是令人惊叹不已。因此我认为,师父的魅力就在于柔弱的外表所包裹下的内在的可贵
>> 遇到外部困难时,师父并不向外寻求解决之道,而是向内寻求,即让自己的内心做好能够承受此种困难的准备。啊,不,还不是事到临头才慌慌张张地去做这样的准备,而是在平时早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使自己不至于遇到事情而内心发生动摇
>> 师父已经练就了一颗无论什么情况下穷死都感到十分幸福的坚强内心,所以他已经没必要向外部寻求解决之道了
>> 在我们眼里显得十分危险的那种肉体上的毫无防备,对于师父的精神而言,是没有多大影响的。悟空表面看来颇为聪明伶俐,可世上或许还有些事情运用他的天才也无法破解。在师父这里是没有这种担心的。因为对于师父而言,没有任何需要破解的事情。
>> 悟空对于师父的感情之中,包含着所有生物都具有的、对于高尚者出于本能的敬畏以及对于美与可贵的憧憬,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而已
>> 他们二人都将生命中所遇到的一切当作一种必然,并将这种必然当作全部,进而又把这种必然看作是一种自由。据说金刚石和炭是由相同的物质所构成的,他们二人的活法(其差别远比金刚石与炭的差别更大)也都是建立在这种面对现实的态度之上的,故而让人觉得十分有趣。正是这种“必然与自由的同价”,才是他们作为天才的标志。
>> 悟空、八戒和我,是三个截然不同的人。可以说,我们之间的差异简直到了可笑的地步。譬如说,日暮黄昏时分,我们商量后决定在路边的破庙里过夜。虽说这个决定是一致的,其实各人却怀着不同的心思。悟空觉得这样的破庙正是打败凶恶妖怪的好战场,所以选择在此过夜。八戒是由于不肯再去别处寻找了,只想着早点歇脚,早点吃饭,早点睡觉。而我呢,则是考虑到“反正到哪儿都有邪恶的妖精,既然到哪儿都会遇难,那么选在这里又有什么不可呢?”难道说,只要三个大活人聚在一起,都是这么各怀心思的吗?看来是没什么比活物的活法更有趣的了。
>> “我们千里迢迢地赶奔天竺,到底为了什么?是为了今生修善业,来世投胎在极乐世界吗?可是,这个所谓的极乐世界又是个怎样的所在呢?如果仅是晃晃悠悠地坐在荷叶上,又有什么意思呢?在那个极乐世界里,也能呼呼地吹着热气喝滚烫的肉汤吗?也能咯吱咯吱地大嚼皮焦里嫩香喷喷的烤肉吗?如果没有,只能像传说中的仙人那样饮霞嘬露地活着,我才不要呢!那样的‘极乐’,我才不稀罕呢。我们活着的这个‘现世’,尽管有时候日子很难过,却有着能让我们忘记这一切的无穷乐趣,这就行了。至少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好的世道。”
>> 每次看到孙行者的行动,我就不禁会作如是思考:“熊熊燃烧着的烈火,本身是不知道自己正在燃烧的。觉得自己正在燃烧的时候,往往还没有真正燃烧起来。”看到悟空那无拘无束、纵横捭阖的行动方式,我总会想:“所谓自由自在的行为,就是其内在已经成熟透了,不这么做不行了,于是自然而然地外在表现出来的行为。”然而,我只是这么想想罢了,还根本追随不了悟空。虽说一直想学,但由于悟空的气场太过强大,性情太过暴躁,令人恐惧难当,无法靠近。
>> 我突然想起了三藏法师那清澈而忧郁的眼睛。那是一双总是凝望着远方、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怜悯的眼睛。以前,我对此一直不甚理解,可今夜,我忽然觉得自己懂了。原来师父一直凝望着永恒,同时也清晰地守望着与此永恒形成对照的、地上所有物体的命运。毁灭,迟早会降临,可在这毁灭到来之前,睿智也好,爱情也好,诸如此类的美好事物仍在尽情绽放。师父那总是充满怜悯的深情的目光,不就是投射在这些事物之上的吗?我在仰望星空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就领悟到了这一点
>> 对于老师孔子,子路最为景仰的是他身上那种异常厚重的人格魅力。但是,他不理解这种厚重感源自日常生活中种种微不足道的具体行为之积累。他会说“有本才有末”这样的话,但他缺乏对于该如何养成这个的“本”的实践性思考,所以时常会遭到孔子的训斥。因此,他对孔子心悦诚服是一回事,但是否能立刻接受孔子的感化则又是另一回事了。
>> 这种对于“天”的不满,他在老师身上的感受又是最为强烈的。老师的大才大德,几乎是超凡入圣的,可他为什么又如此地命运多舛,怀才不遇呢?没有幸福的家庭,耄耋之年还要饱尝颠沛流离之苦。老师他为什么非得忍受如此悲惨的命运呢?
>> 古代之士,国有道,则尽忠辅佐;国无道,则退而避之。对于这种‘出处进退’的奥妙,你还不懂啊。诗曰:‘民之多辟,无自立辟。泄冶处事,正是犯了这一条啊。
>> 即便是为了‘道’而舍弃生命,也要分清时机和场合。而拥有明察于此的‘智’,也并非为了一己之私利。总之,急急地一死了之,这可不算什么本事啊。
>> 在匡地遭到暴民围困时,孔子曾昂然说道:“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这话的意思,现在的子路也能够充分理解了。老师的那种无论身处何地也决不绝望、决不蔑视现实,在有限的范围内追求尽善尽美的大智慧,以及有意要垂范后世之举措的含义,子路如今也终于懂得并予以首肯了。
>> 倒是绝顶聪明的子贡,对孔子的这种超越时代的使命感少有领会,或许是因为他的俗世之才太多,反倒妨碍了他的悟性吧。子路生性朴直,对老师的感情单纯至极,故而能领会孔子之伟大。
>> 只要你心怀恭敬,勇猛的人就会服从于你;只要你宽大公正,有势力的人就会听从于你;只要你温和而又果断,就能制服奸诈小人。”。子路闻听,再拜谢之,然后便欣然赴任去了。
>> 李陵还记得上一代单于所说过的话。且鞮侯单于说,汉人一开口,总说自己的国家是礼仪之邦,而将匈奴的行为看得如同禽兽一般。可汉人所说的礼仪究竟是什么呢?不就是将丑恶的表面加以美化,不就是“虚饰”吗?就见利忘义,嫉贤妒能而言,汉人与胡人,到底哪个更严重呢?在贪财好色方面,又到底是哪个更无耻呢?剥去了华丽的外衣来看,应该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汉人懂得糊弄与掩饰,胡人不懂罢了。当他引用汉初以来汉人骨肉相残,诛杀、排挤功臣的实例来说这番话时,李陵几乎无言以对。
>> 在李陵的眼里,苏武那与命运死怼的样子并不滑稽可笑。能够若无其事地笑傲难以想象的艰难、贫苦、酷寒、孤独(并且到死为止),如果这算是偏执,那么这种偏执无疑是无比悲壮、伟大的
>> 虽说李陵自己也并不觉得投降匈奴是一件光彩之事,可他原本一直坚信,考虑到自己对故国的付出和故国对自己的回报,即便是最严苛的批评者,也会认为他的降胡实属“无可奈何”。然而,现在就有这么一个人,即便面对着绝对的“无可奈何”之事,也决不允许自己屈服于这种“无可奈何”。
>> 由于李陵了解这一切,所以如今看着苏武单纯、真挚的痛哭模样,他才首次发现,在苏武那种以前只以为是强烈的偏执的深处,还潜藏着对大汉故土的无与伦比的、清澈醇正的眷恋(这不是“义”“节”之类外加的东西,而是无可抑制的、时常会喷涌而出的如同骨肉亲情一般的自然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