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雅可夫斯基名言原文(穿裤子的云——马雅可夫斯基)
“马雅可夫斯基,你在俄国文学圈中自我感觉怎么样?”
“挺宽敞的,不挤。”
20世纪俄罗斯诗人马雅可夫斯基(Владимир Маяковский,1893-1930),在十月革命前后的风云际会中,以与众不同的诗歌探索和契合时代话语的长诗,成为白银时代俄罗斯诗坛一颗耀眼的明星。
马雅可夫斯基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在电影艺术初创、卓别林刚出道之时,他画插图、主编刊物、创作戏剧、编导,还主演了电影。作为当时俄国未来主义的主要代表诗人,他离经叛道,希望掀起一场诗歌语言革命。
1915年,马雅可夫斯基与布里克夫妇相识,马雅可夫斯基朗诵了长诗《穿裤子的云》(原名《第十三个使徒》),夫妇两被这位青年诗人的天才震撼。
马雅可夫斯基不可救药地落入了莉莉亚·布里克的情网,此时她已与奥西普·布里克结婚。《穿裤子的云》作为一首爱情长诗,记录了诗人个人爱恋的痛苦感受:诗人高大魁梧,勇敢坚决,英俊体贴,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爱的女孩离自己而去:
正躺在软化的大脑上做着好梦,
好比油污的沙发上
躺着个吃胖的奴仆。
我却偏用血淋淋的心的红布挑逗它,
辛辣地嘲讽,刻薄地挖苦。
我的灵魂没有一丝白发,
也没有老头儿的温情和想入非非。
我声如炸雷,震撼世界,
我来了——挺拔而俊美,二十二岁。
马雅可夫斯基并非描写爱情的美好,爱情的诗歌,有时候不一定需要美好,他希望“辛辣地嘲讽,刻薄地挖苦”,爱情也被逐渐庸俗化,这一切,来自资产阶级的社会。
“我的灵魂没有一丝白发,/也没有老头儿的温情和想入非非”,他诗歌的语言充满着悖论,这种情节与结构上的张力,与诗人自己爱情的悲剧性融合在一起,传递出一种强烈的浪漫感伤。
“我来了——挺拔而俊美,二十二岁”,诗人用狂妄来掩饰自己的孤独感,在失落与爆炸的双重对比下,诗人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孤独感和痛楚感,他的情感是炽热的,而现实确实是孤独与落寞的。
《穿裤子的云》共分四章,每章长短不一,每一章都是借由情绪的表达来铺展开。
粗鲁的人用铜鼓演奏爱情,
温柔的人用的是小提琴。
可是你们都不能像我这样
把自己从里到外翻个过——把全身都变成嘴唇!
马雅可夫斯基的诗歌是强烈的、炽热的、浪漫的、感伤又充满激情的,这些情感因素,像一缕缕青烟相互之间缠绵着,围绕着。你一眼看过去,他在孤独和无奈。
你退一步,他又像一位孤军奋战的勇士,用文学反抗旧社会的肮脏、丑陋、黑暗与腐朽。作为“第十三个使徒”,孤独的诗人融入下层民众,成为大众诗人和广场诗人,传播未来主义的思想,
在人民短视眼望不到的地方,
带领着饥饿的人群,
一九一六年
戴着革命的荆冠正在行进。
我在你们这里——就是它的先驱者,
哪里有痛苦,我便在哪里停下,
我在每一滴泪水上
都把自己钉上十字架。
诗人希望自己如同当年的圣父一般,“我在每一滴泪水上/都把自己钉上十字架”,随时走上牺牲,随时愿意将自己献身与革命。这种牺牲的思想逐渐深化,加重了诗歌的悲剧感。
马雅可夫斯基并没有退宿,因为耶稣在走向十字架的时候,并没有害怕,他为着世人的罪死去。诗人也迫切地希望进行变革,并渴望一切的精神复兴。
《穿裤子的云》将古老与现代并置,将优雅与庸俗混为一体,充满了悖论与张力感,大胆使用夸张、想象、隐喻等超现实艺术手法,体现了未来主义诗歌的典型特色。
美国斯拉夫学者马克·斯洛宁曾说:“在所有这些气势不凡的作品里,马雅可夫斯基在诗歌中,把悲剧式的爱情故事和对艺术、国家和宗教的否定糅合在一起。内心的自白紧跟着对社会状况的鞭笞。”
你摇着毛发蓬松的头?
你皱起灰白的眉峰?
你以为——
你背后
那个长翅膀的老兄
能懂得什么叫作爱情?
我也是天使,我当过的,
我也有过羔羊的甜蜜蜜的眼睛。
可现在,我已不愿再给母马们
赠送用痛苦塑造的法国花瓶。
成名后,马雅可夫斯基仍喜欢周游各地朗诵诗,他的朗诵会总能吸引许多青年人顶风冒雪前来参加。因为他有演员和即兴表演的才能,他浑厚的男低音具有特别的磁性和表现力。
朗诵会后,通常会设有一个读者提问的趣味环节,除了忠实粉丝外,还会有一些反对派用嘲弄和挑衅问题向他进攻,而马雅可夫斯基则会睿智反击:
“马雅可夫斯基,你的诗不叫人温暖,不令人激荡,根本不感染人!”
“我的诗不是煤炉,不是大海,也不是鼠疫。”
“马雅可夫斯基,我的朋友们都说:读你的诗一点都读不懂!”
“奉劝你,应当交聪明的朋友嘛!”
马雅可夫斯基年轻气盛时“求异”,年长后,他试图求同存异,但文学界对他却拒不认同。1930年4月14日,马雅可夫斯基在莫斯科的工作间里开枪自杀,此时诗人不过才39岁,这一切,就像他在诗歌的结尾说到,
一片静默。
宇宙沉睡着,
它在爪子上搁着
爬满星星狗虱的大耳朵。
(1914—1915)
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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