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人的内容 《霍比特人》的本意不是战争
远远的梦 绘图/黄赛峰
托尔金在作品中一直不愿过分渲染的战争场面,电影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霍比特人》的本意不是战争
by
山鲁佐德
60年后,比尔博·巴金斯成了一个脾气不太好的老家伙,闭门谢客,蜗居在他的书房里,有一天,当清晨和煦的阳光给他乱糟糟的书桌镀上一层蜂蜜色的柔光,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灰袍巫师甘道夫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电影《霍比特人》这个最后的画面,回到比尔博的小村子,世界看起来一片安宁。这也是回到当年电影《指环王》开始的一刻——魔戒的力量已经醒来,比尔博的侄子弗罗多将离开夏尔村的诗意田园,他将遇到精灵、矮人、巫师、游侠和许多神奇生物,完成一场奇崛壮丽的历险。
于是,《霍比特人》三部曲到底被拍成什么鬼样子一点不重要,它变成一次挥霍的纪念仪式,去纪念好莱坞史诗片演变过程中曾有的一座丰碑,也是纪念太多观众曾有《指环王》电影三部曲陪伴过的童年往事或少年时代。
2001年12月,《指环王》三部曲的第一部《魔戒再现》上映,到两年后第三部《王者无敌》上映后,这个系列让导演彼得·杰克逊和他的团队赢下17座奥斯卡奖,其中,获得11座奥斯卡奖的《王者归来》平了《宾虚》和《泰坦尼克号》创下的记录。
这些数字背后的《指环王》,在它诞生的2001年,是一部确凿地改观了好莱坞大片面貌的电影,整个团队以出色的视听想象把托尔金笔下瑰丽壮观的中土世界呈现在银幕上,“奇幻电影”这个原本在好莱坞工业里属于旁门偏枝的类型从此成了主流。
唠叨地说这么多《指环王》的好,是因为它所有的新锐、勇气和创造力,到了《霍比特人》里全部成为不思进取的重复,原作小说容量不到《指环王》三分之一的《霍比特人》被拍成三部,何止是注水,简直是彼得·杰克逊把《指环王》的剩余价值榨到一滴不剩。
谢天谢地,托尔金的儿子克里斯托弗·托尔金拒绝开放《精灵宝钻》的电影改编版权,否则以杰克逊作为电影商人的狡猾,一定会同义反复地再搞出“熟悉的陌生人三部曲”。
《指环王》和被看作它的前传的《霍比特人》,以及作为更宏大背景存在的《精灵宝钻》,是托尔金在不同的年代和不同心境下创作的三部截然不同的作品,如果各自以影像的面貌出现,它们的风格和叙述方式本该是有分明差别的,可惜好莱坞熟练工导演杰克逊的文学素养和视听想象能力有限,他是做不到的。
如果托尔金尚且在世,看到他在两次世界大战的短暂和平年代里给年幼儿女创作的《霍比特人》被拍成“五军混战”的豪华战争片,他大概会非常失望。
出生于1892年的托尔金,在1914年自愿参军奔赴一战战场时,是一个在背包里放着《荷马史诗》的、带着浪漫骑士想象的贵族青年,他在法国北方的索姆河战场上见到真正的人间地狱。炮火和死亡撕破了托尔金的幻想,离开战场的他在绝望和悔恨的心情里写下《胡林的儿女》和《冈多林陷落》,这两个后来被视作“中土史诗背景”的故事,体现的是他一生中至关重要的价值观的转折点,他借着一部不存在的“精灵的历史”,反思从执念和骄傲里孳生的邪恶。
与此同时,为了平复和治愈自己受创的心,也给他的孩子们讲一点温暖的睡前故事,他断断续续地开始写《霍比特人》的历险,从1920年落笔,一直写到1936年,他把一份配上中土地图的打字机稿寄给出版社编辑,那位编辑10岁的儿子说,“不用任何插图,这本书就能吸引所有5岁到9岁的小孩”。
这个小男孩足够让所有的成年书商和书评人汗颜,他“预言”了一本从1937年起畅销到今天的童书——没错,《霍比特人》在书店里是摆在童书架上的。
“我能理解你现在所有的痛苦,急欲表达自己对善恶美丑的感觉,生怕它们就这么腐烂了。”这是二战期间,托尔金写给在空军服役的儿子克里斯托弗的信,当时的他千头万绪,搁置了正在写作的《指环王》最后的决战部分。
至于《精灵宝钻》,他从1918年以后断续地写,直到他去世也没有写完,克里斯托弗整理父亲的遗作出版时,在前言里写道:“在父亲晚年的写作中,他专注于神学和哲学,神话和诗歌沉潜其后,传达他那些最为深奥的思辨。”
如果各用一种颜色形容托尔金一生中最重要的这几部的作品,《指环王》是残阳如血的红色,《精灵宝钻》是夜空群星闪耀的银色,而《霍比特人》是绿色的,是桃源乡夏尔村漫山遍野的绿。
比尔博和他的霍比人同胞很像小孩子,身高只有普通人的一半,喜欢光脚到处跑,要吃两顿早饭,心情不好了要吃很多甜点来平复,到了晚上要吃两顿晚饭,吃得美美的一天才结束。
比尔博的历险里最惊险的,不过是在黑暗的山洞里和咕噜比赛猜谜语,因为咕噜号称赢了比尔博就要吃掉他。这段旅程的最后,比尔博在渡鸦岭的群山之巅看到巨鹰飞来帮忙,这时他被掉落的山石砸晕,等他醒来,战争已经结束了。
在托尔金的笔下,战争从未正面出现过,他向孩子传递的是宽容、分享、勇气和最珍贵的同理心——“徘徊在懦弱与勇敢之间的比尔博,是我们每一个人,我们没有成为英雄,或许只是因为甘道夫还没有出现。”
在《指环王》里,托尔金千难万难地直面了正面战场的惨烈,而持续他一生的写作里,他从不想渲染或赞美战争,创作于两次战争之间的《霍比特人》,更是寄托着田园归去、炉边茶话的情怀。这样的《霍比特人》被拍成污糟又拖沓的“五军之战”,本身也成了一次“纯真的陷落”,或许,它确实能召唤回与电影《指环王》有关的美好记忆,而那些,早已是一去不回的时光。
(本文经作者授权发表,原标题为:《霍比特人》拍成酱紫,托尔金都要气活了。转载请联系微信公众号:汇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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