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萨特名言他人是另一个我(萨特的哲思:他人即地狱,他人亦天堂)

2024-01-18 08:04   geyange.com

保罗萨特名言他人是另一个我

萨特说:“他人即地狱”。

很显然,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对立、恶化的,那么对于彼此来说“他人即地狱”如果你恶化了与他人的关系,那么你自己就得承担地狱之苦的责任,这时的他人就是你的地狱。同时,如果你不能正确对待他人对你的判断,那么他人的判断就是你的地狱。[1]

余自幼热爱天地,体察四季,且对于人与人的关系异常敏感。这种敏感性一直延续至今,而演变成了情感和性格的重要组成部分。且这份独特性实则并不是孤立存在的,反而深受环境与他人的影响。萨特在《存在与虚无》一书中谈到,人对他人的妨碍不仅是物质性的,而且是精神性的。而精神上的妨碍和影响,远比物质深远得多。

沈从文的《湘行书简》,详实的描写了湘西凤凰以及河流沿岸的一切风土人情,岁月流光。这本书的描写,并非是捏造的、凭空的想象,而是自幼镌刻在灵魂中的印记。那条河流、那些人对他的影响,是精神上的抚慰与念想,是正向的,惠及一生的财富。

反之,太宰治的《人间失格》,从人物自述,与他人的交际,自身的人生观、价值观,无一不描绘了一个混乱、诋毁、悲观、自私、懦弱的自我。看,照片上那个形容猥琐不自信的人就是年少的我;我与那个喜欢占便宜的男人成了朋友,却一边吐槽他,一边依赖这样的人生活;与酒馆的寡居女人在一起,吃住都由她负责,想喝酒就偷了她的和服去典当,最后不告而别;看上了那位十八九岁的小姑娘,跟她结了婚,却发现生活难以为继;画不堪入目的画,还要依赖妻子与人偷情才换得了工作机会;为了戒酒,而染上了吗啡。没有钱,便靠不正当的关系换取吗啡。因果循环,一一验证。

这本半自传体小说,看了开头,我竟再难得翻下去。因为这种丧,实难在我的接受范围内。要知道,正向的,乐观的精神会引领人走向积极;而消极,败坏的情绪,若是一直不能走出来,且旁观者心志也不甚坚定的话,便极易拉着这人一同陷入泥淖,无法抽身。作品中太宰治巧妙地将自己的人生与思想,隐藏于主角叶藏的人生遭遇,藉由叶藏的独白,窥探太宰治的内心世界——“充满了可耻的一生”。作品发表于1948年,同年,太宰治自杀身亡。[2]

“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原本是带着“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观感的,但冷静下来,却仿佛可以理解这样的悲哀。“无知”有时候是一种幸福,而明知自身、自身与他人的关系是恶化的,对立的,不符合逻辑却无力改变方是真正的悲哀。在萨特的戏剧《间隔》中,三个亡灵在地狱中互相隐瞒,互相戒备,互相封闭,互相折磨,每个人都是“刽子手”,又是受害者;既成为别人的障碍,又使自己坠入深渊。这种既知的对立关系,只会一直纠缠不休。

而对自身的认知、与自身跟他人的关系,实则是由自己选择的。萨特认为人在自主选择自己的本质时具有绝对自由。自由是人的本质属性,人的一切行动都是自由选择的结果。也就是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自由就是人的规定,人的意志、情感乃至整个存在都是自由的。他认为,人的一生就是一连串的选择,无论我们的存在是什么,都是一种选择,甚至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即你选择了不选择。自由就是选择的自由,这种自由的选择是无条件的,不需要什么根据和标准。因此人愿意自己是什么,他就能成为什么,“懦夫是自己变成的懦夫,英雄是自己变成的英雄。”[3]

倘若一味渴望逃离地狱,使自身得到解脱,或许毕生都无法抵达彼岸;倘若在意识中舍弃“我”与“他人”的刻意对立,弱化自己与他人的区分、比较、判断,弱化“自我为中心”,或许可以突破“人我边界”的自我认知,从而将目光和情感投入到大局,反而从大局中收获新的对自身、自身与他人的正向力量。

譬如说,近期看了一个从伦理上来说三观尽碎的泰剧《吹落的树叶》,撇开主角的颜值和剧情的狗血,从故事的起因和结局来看,就非常明确的印证了上面这一点。故事中的小男孩行为举止并不同于一般男生,而是更加偏好女生的装扮和心理,男孩的父母就这一事情持截然相反的观点。父亲认为男生不应该涂脂抹粉,不爱运动,娇气,应该有男子气,并因此对男孩非打即骂,希望借暴力拗正其行为;母亲则认为应该尊重孩子的内心,幼时喜爱不代表成年的行为,应该以正确的方式加以引导。然而,父母双方的观点不一且不可调和,彼此分离,也对主角的心理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最后,主角通过变性变身公众人物向父亲复仇,最后事实暴露于人前,主角内心崩溃自杀。

父亲和姑姑的的焦急呐喊,心理医生伸手按住了颈间汨汨流血的伤口,她爱的人在身边手足无措,痛哭失声,是她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幕。故事镜头在一片血色中翻转,却并不是谢幕,而是转折。父亲为着前半生的错误做法而深深忏悔:他的本意是不希望孩子走跟普通人不一样的路,他怕他没有能力保护她,怕她长大成人之后遭受非人的待遇,怕她无法承受如今天一样的流言蜚语。

血的教训证明了主角并没有这样的勇气独自面对风险,她的小半生在与亲友的对立中度过,这是她的选择。人们对于弱小时的恶劣遭遇总是耿耿于怀,因为伤痛总是在寂寥无人时格外明显,因而反抗,因而报复。他人即地狱。

然而故事中场,她并非全然被恨意和对立包裹,而陷入了善意与爱意交缠的新的关系。他人亦天堂。故事结尾,父亲抑郁,姑姑释然,爱人相隔,而她也痊愈了,惟剩了颈间去不掉的疤。这仿佛是“天道好轮回”,也是双方关系的和解。而她自己,将以往收到的爱传递给他人,这是一段正向关系的延续。

至于颈间的疤和心内的伤,或许有一天,会如同风吹的落叶一般,消逝于天地,杳无痕迹。

他人即地狱。

他人亦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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