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老师回答自己的问题该如何说

2023-10-21 01:15   geyange.com

老师与年龄无关的语句

在一起了在一起了谢谢各位!

我和她在一起小半年了,前段时间我阳了,症状比较厉害,一直是她照顾我,每天给我量体温、泡药、做饭,半夜干得嗓子疼也是她起床给我烧热水喝,有时候想大概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才让我碰到她。

我马上40了,从农村通过考学读到博士已经花了我不少气力,一段支离破碎的婚姻加上父母重病又要了我小半条命,但这些都在一点一点被她疗愈。

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秒,太美好了。

我清醒得知道,自由于她而言的重要性,她只是短暂地为我折腰。

但某些时刻还是会想是不是和她有个孩子就能把她留住。

和她干事的时候试探过几次能不能不戴套,她都强烈地拒绝了。

哎,真的好想和她有个孩子……

带她出来玩了,看着她睡着的侧颜,阳光落在她的睫毛、发梢、毛衣上,这一次是真的幸福,我感受到了。

针对一些评论,我说几句,

第一,我没有婚内出轨,她也没有劈腿前男友,现在社会对师生恋容忍度很低,我不会去踩这个线,我在离婚之前就和她一起在食堂吃过一次饭,也就是修表那次,其余没有任何交集。

第二,她和我不在同一个单位工作,也不是一个研究方向,我也不是什么学术大佬,不存在学术利益交换。以后她要是真的成为我媳妇了,另说,总不能说夫妻之间还不互帮互助吧。

第三,说我文笔好质疑我写小说的,这些同学们真是让我哭笑不得,我十来万字的博士论文写完了,二十万字的省级课题结项了,三十万字的国家课题结项材料写完了,写这么多我还不能文笔好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更新了,纯属坐高铁无聊,她又一直睡觉不能陪我聊天,当然,也希望大家感受到我的好运气。

嗯,结婚了也会和大家汇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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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周末,看了一下评论,莫衷一是。

网络上素不相识的人都不会理解我和她,现实生活中会更难吧。

大家对于我和她是否存在“出轨”“不忠”很介怀。

首先,我第一次让她陪我去修表的时候,前妻就在吵着离婚了,那会儿我并不愿意离婚,前妻于19年去国外攻读博士学位,随后是疫情无法回国,她一个人在国外压力很大,19年的寒假我顶着时差陪她语音过她的每一个夜晚。20年上半年因为疫情网上教学,赶上我父母相继重病,我白天上课教学,晚上去医院陪床,前妻觉得她更需要我,我却不能时时刻刻陪伴,找我吵闹多次,我理解她的孤单,她却理解不了我为人子的责任,这是我和她之间最大的间隙。

20年5月返校,我的父母也交由我留在家乡工作的妹妹照顾,这时我的前妻以我若不出国陪伴便离婚的条件整日与我争吵,她的父母也频频向我施压。我作为一个大学教授,在疫情防控如此严格的情况下出国何其之难,若还要我“陪读”,那就是要我放弃工作和事业了。

更何况,给父母做手术的钱以及前妻出国攻读博士学位的钱都是我一人承担,我不知道我放弃了我的工作在国外何以谋生还是说要舔着脸靠前妻娘家接济过活。

而那时我的父亲刚出院不久,无法站立,一度想要喝农药自杀,母亲和妹妹也是天天找我哭诉。

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真的是苦啊!

从19年的冬天到20年的冬天,我感觉我的生命在一点一点被烧成灰烬,四季变换与万千气象通通与我无关,我有的只是痛苦。

其次,是她之前的感情状态,中秋节我请我的研究生和她吃饭那次她的男朋友是特意来和她说分手的。那个男孩通过遴选去了北京,可能觉得以后走到一块的几率比较小,就分开了。

她是一个嘴巴很紧的人,鲜少提及自己的私事,我对她的家庭情况、过往感情只能偶尔从她和她的谈话间知道些微信息。

我喜欢上她,无可厚非,理所当然。

她喜欢上我,属实奇怪。

她自己说是因为我“灵魂的孤寂和生命的开阔”。

她,25岁。

我,38岁。

没有过去的故事,也没有将来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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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回答:

年龄差13岁,不知道符不符合“年龄差不大”。

今天晚上刚送她走,心里思绪万千。

她不是我带的学生,只是给她们专业上过课。

作为一个老师,和女学生保持距离是最基本的素养,最开始真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她们专业就3个同学,都是女孩,冬天上课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是晚上上课,大家积极性都不怎么高,一周两小时,最开始那几周对她也没什么印象,就记得说话有点儿爱用“气声”。

为了方便交流,上第一次课就加了她们专业三个人的微信,有次看到她发自己跑了个半马的动态,那会觉着这小姑娘身体肯定很健康。

后面真的有接触是因为我安排了一个文献阅读作业,她们仨只有她认真完成了还做了个ppt向我汇报,PPT内容天马行空,为了鼓励她我随口向她建议可以针对PPT的内容写个论文,这孩子也是实诚,真实打实给我交了一篇,看她这般认真,我也不好意思敷衍了事,就给她指导反复修改了几次。

就在这反复修改论文中多了一些交流和接触,但彼时也仅限于论文的讨论。

那个学期我身体状态不太好,她们专业和我配合得也一般,第二学期我就和她们学科点带头人说自己不上这门课了,按照这个走向,我是不可能和她有更多的交集的。

寒假过完第二个学期开学,我的状态更差了,父母双双重病全靠我一人独撑,海外攻读博士学位的妻子整日整日哭泣和我吵架,岳父岳母向我施压希望我放弃工作出国陪我妻子,事业上也频频受阻,我身高180,一度瘦到只有118斤,学院的领导看我那副模样都体贴我,鲜少喊我干事。不想在学生面前表露自己的状态,上课多半是强颜欢笑,没课的时候就缩在家里,不想出门见人。

大概是六月的某天我去学院办事,正巧碰到她,她和我打了个招呼,我鬼使神差喊住她,问她知不知道学校附近哪里可以修表,她和我说了一个地,我又问她是否有空能否领我去那,我看见她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两秒答应了我的请求。

其实,我在学校工作那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哪里可以修表呢。

后来,她告诉我她当时感知到我很落寞,似乎在求助,所以她没拒绝。

那天在去修表的路上都是我在说,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她没主动抛出话题,老老实实回答我提的问题。在店里,她突然间问我怎么那么瘦了,我掩饰说是减肥减的。

她当时特别严肃地和我说体脂率、BMI之类的东西,告诉我我不需要减肥,后来我才知道她常年健身。

修完表一同回学校的路上,她又一次提醒?告知?略带嘱咐?我不要再减肥了,说我这个样子看着挺瘆人。看她那副认真模样,我告诉她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我自己也不想瘦下去了。

她听到我说完,好一会没接话,路过食堂,我说为了表示感谢,请她在食堂吃个饭。她又皱了眉,但却和我一同去了。

吃饭的时候她一个劲得喊我多吃点,又吐槽说食堂的饭太难吃,说那是她第二次在食堂吃饭,平常都点的外卖。

那次在她的反复劝说下,我吃了不少,甚至有点儿撑。

突然,暴雨如注,很多学生都被困在餐厅,她显然没带伞,我包里倒是有把伞,一是伞小雨大,二是我想和她多聊聊,所以我没拿出来。

也许是太长时间没和人交流,也许是小姑娘身上有种让人信任的力量,又或许是我压抑太久了,总之,那天中午我说了很多,把自己的痛苦倾诉于她。

也不知道是这丫头口不择言还是我那副模样真的像是一个被生活折磨的半死之人印证了我在家庭生活中遭遇的痛苦,她居然胆子大到建议我离婚,虽然那时我的妻子也正和我在闹离婚。

也是那次,我知道她有个异地恋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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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是暑假,她似乎留在学校写毕业论文,中途没有交流,只给她发得某个动态点了个赞。

暑假正是我离婚冷静期,最终还是结束了我为期7年的婚姻,那段日子,白天看文献搞学术,晚上躺在床上痛哭流涕,离婚似乎等同于将自己贴上“失败”的标签,家庭生活支离破碎,一切都是那么的糟糕。

开学之前,我和我的前妻正式离婚,太多太多的事情导致两个人相看两厌,现在回想还是唏嘘不已。

我没有告诉单位里的任何人我离婚的事,依旧是已婚身份。

中秋我请几个研究生吃饭,也喊上了她,她迟到了许久,我们几个就先动筷子了,她进来和我们打招呼,解释说自己从校外过来有点儿堵车,饭桌上有人询问她为何在校外,她大大方方地表示自己男朋友来了,有个男生开玩笑说是我面子大让她抛下男朋友来赴我的局。她似乎有点儿窘,附和了句那可不。

那次之后我们那个学期就没有见过面,但是她的事情我没少听说,总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和她相关的事被不同的人转述进我的耳朵。

我自己带的研究生提起她说的是那个看起来不太好接近的学姐,辅导员对她的评价是有点冷酷,学院里的男同学说她高冷不爱笑。

那年过年,我没回家陪父母,因为我不想父母针对我离婚的事唠叨于我,一个人在异乡过年的确是会让人情绪低落。

这个小姑娘在大年三十问我“Are you ok?”就在看到我发了一个有点情绪的朋友圈后。我看到了她的信息,但是我并没回复,当时拒绝和这个世界交流,拒绝吐露自己的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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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就是她在校的最后一个学期了,她本是申博来着,我给她建议换个方向,她却没听我的,坚持自己想研究的方向,给博导们发邮件,写陈情信之类的,我早就预测她申博会失败,我不太看好她选的研究方向。情况也如我所料。

她的导师和我走得比较近,听她导师说她申博没成功,随手找了个工作,我多问了一句是什么工作,她导师说是某高校任课老师,我心想,这姑娘运气不错,这几年大环境不好,体制内的工作竞争压力实在是大。

她开春来学校,说要请我吃饭,原因是感谢我带她发论文,还送了我一份她们那的特产。饭桌上她问我是不是过了个糟糕的年,我明白她指的是我的那条动态。我坦白告诉她我离婚已有半年,为了躲避亲人的盘问没回去过年。

听完我说的话,她似乎有点儿惊讶,也有点儿不知所措,喝了好几口水才想起要用几句套话安慰我。

离婚之后,我更加封闭,不喜旁人八卦我的生活,又对未来有些惶恐不安,一直在看心理医生,我的心理医生无数次告诉我只有我主动走向人群才可以回归社会状态,可我的内心无比抗拒与人谈及我糟糕透顶的生活。

或许是她看起来无害且真诚,我才敢透露我的一些生活给她。

她说我的生活是一潭死水,很枯燥乏味。

我的遭遇让我不得不如死水般活着。

那个学期,她格外的空,就在同年级的研究生都忙于找工作或修改论文的时候她喊我一起打球,攀岩,探店,看电影,还有洗脚。

去攀岩的时候她喊教练给我选最难的路。

去洗脚的时候她给前台说要给我点个最漂亮最年轻的技师。

我越来越发现她身上具有的力量感,她的身上似乎充满了生命力,和她一起的时候我才感受到我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

那段时间,她把我当“兄弟”“饭搭子”“球友”等等,总之没把我当成一个异性,我的内心是很有压力的,一方面很喜欢和她相处,希望自己的生命和她多一些链结,另一方面,又害怕我和她走得过近被人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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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们变成了“朋友”,我当然不缺朋友,学术圈里的,道貌岸然,社会上的,鱼龙混杂。这样一来,她变成了一个特殊的存在,我与她之间不需要进行利益交换,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只有当下,一个being。

我格外珍惜她临近毕业的时光,每天会多看好多次手机,等她邀约,一般是她想吃哪家店,我开车带她去,我总把车停在学校废弃的小坡上等她步行过来,现在我每天开车经过那个地方总会想起她。不知道是独立惯了还是和我见外,她总是让我去买单再事后转我钱。

有一阵我内心有点儿郁闷,因为我发现每次和她一起吃饭,两个人的谈话大多是我在说,她从不主动提及自己的私事,意识到这一点,我想她可能真的只是需要一个免费的司机。于是那一周她喊我吃饭我生硬地拒绝了,可能语气太过于生硬,也没有解释为什么不去,她好像也感知到我突然的冷淡,她变得比我还冷淡,哪怕在教学楼里碰见,她身旁的同学都和我打招呼,她却不张口。

就这样别扭了半个来月,我自己先忍不住了,借着自己的专著出版了这个由头主动给她发信息,说想找个人庆祝一下,她立马同意了。我带她去吃牛排,还开了瓶红酒,那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喝酒,两个人喝了一整瓶,是我酒量的极限了,晕晕乎乎的,那天她的话变多了,小嘴一张一合说个没停。

那天的饭吃了好久好久。我知道了很多关于她的事,我本以为这次之后她会和我关系更近一点,没想到她之后的约饭聊天更是对自己的事一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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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很难再像初恋那般去喜欢一个人了,太多世俗的考量,但是内心深处依旧在渴望拥有热烈的感情。

我刚从一段耗费我生命的婚姻中挣脱出来,对新感情的开启还是很胆怯。而且,那会对她也仅仅只是有点好奇,有点好感,谈不上喜欢,远远不及爱情的发生。

她离校的前一晚我们约了饭,那天我们反过来了,她的话比平常多了很多,她反问我是否知道她为何会和我一起玩,我说不知道,她说因为同情。

是的,她同情我这个失败透顶的男人罢了!

她又问我为何会和她一起玩,是想shui她不。

她真的是非常直接,眼睛里一点怯懦都没有,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的心一下子就阵痛了,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提问,难道我平时对她有逾矩的行为或是语言下流到让她有这样的念头?

我以我的人格发誓向她发誓我对她没有这样的想法,和她一起玩是因为被她的生命力感染,想要生命中多一些交集。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那就好。

原来她是那么害怕我对她有那方面的情感,也是,她有一个异地男朋友来着,我一个年龄大结过婚的失败男人有什么好的,是会害怕的。

第二天她走我本来说去送她的,后来找了个借口没去,她那趟车出发的前一个小时狂风大作,雷雨交加,我站在窗户边脑子里略过很多念头,最后还是做罢了,就当昨晚是最后的离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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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离校后那几天,我打了三天麻将,输输赢赢,心中总有一股子气,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就是突然间觉着没意思,生活好像又回到刚离婚那会儿了。

快一年时间没回去,父母很想我,第三天打完麻将去医院做了个核酸检测,匆匆收拾了一下行李,带了个笔记本就买票飞回家乡了。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我的心终于平静了。

那些翻涌的奇怪情绪在见到父母的那瞬间都平息下来。

在家里,父母只字不提我的感情,变着花样给我做吃的。

也见了很多以前的同学,大家都嘲笑我越发一副不食五谷的样子。

回到父母身边的第五天,她发微信问我我的家乡有什么特色美食,这是她离校后给我发的第一条微信。

看到她的询问,我心跳快了一些,如我所想,她来我的家乡旅游了,而且,是一个人!

我开着我父亲的小破车去她所在的酒店找她,远远就看见一个身材姣好的背影,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穿那种修身的裙子,才发现她的身材那么好。

看到她突然转变的风格,我内心有点疑惑,试探性问她怎么穿衣风格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说她在学校是故意打扮得男性化一点,因为那样看起来就不好惹,大家就会和她保持距离。

我一直以为是因为她喜欢运动,所以打扮得像个小男孩,没成想这丫头是故意这样的,实在是有趣得紧啊。

她说她很喜欢我的家乡,早就想来了,她租了一个月的民宿,就想在那多体验多感受一下。

一个念头闪过,我内心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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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她去吃一家我们当地人很喜欢的店,若无其事地问她怎么一个人来了,家里人和男朋友为啥没陪着。

她回了我一句一个人出门旅行不可以吗。

我说当然可以,我也不知道我当时的表情到底有没有笑。

也许是笑了,因为她突然莫名其妙又很严肃地让我不要笑。

我说我没笑,又问她为何不让我笑。

她说,“摄人心魄”。这句话是用她独有的气声说出来的,很小很小。

那一刹那,似乎有烟花在我的脑子里盛开,甚至都不敢呼吸。

到现在我都清晰地记得当时的感受,一个女孩说你的笑摄人心魄,这里面蕴含着什么,我不敢细想,压根不敢多想。

只能假装没听见,转移话题给她介绍桌上的菜的做法。

我原本是打算陪父母一周就回学校,因为她的到来,我打算在家乡多呆一段时间,带她好好逛逛。

我一直在外求学,家乡的景点都没打卡过。

更讽刺的是我的前妻以我父母只会方言交流不便除了结婚办酒来过我的家乡,之后再也没来过。

没成想,家乡的日落、苍穹、飞鸟都是与她一起领悟的。

哪怕不是爱情,我都感受到了幸福。

父母发现了我的异常,问我是不是在发展新的对象,我连忙否认,只是说来了个学生,过来毕业旅行,我带着玩几天。

我父亲倒是没说什么,母亲天性敏感,把我拉到一旁,悄声问我是不是在和学生谈恋爱。

这是谈恋爱吗?她现在也不算我的学生了吧?

我再次急急否认,解释说关系比较近,当几天向导罢了。

母亲脸上神色不明,说外面吃不干净让我领她上家里吃饭。

我了解我的母亲,没立马果断拒绝,只说看她有没有时间。

我母亲刚和我说要邀请她上家里吃饭的第二天她就拎着水果和牛奶来我父母的小区了。

她给我打电话问我是住哪一栋,她把东西放门卫那需要登记。

我妈听见我的这通电话,也猜到电话那头是她,暗示我几遍喊她上家里吃饭。

说实在的,我那会不愿意她与我的父母接触,总觉得她是我的一个小秘密,这个秘密不想被发现,特别是被身边很亲近的人发现。

耐不住我妈反复暗示,我提了一嘴喊她上来坐坐。

她也回绝了,说明天要走了,走之前给我和我父母买点东西感谢一下,还要去核酸检测就不上来打招呼了。

我问她明明说打算呆一个月,怎么要提前走。

她说她导师喊她去学校帮忙做课题。

这事也与我有关,她导师期末和我一同监考,说自己拿得那个国家课题有一部分资料的整理工作很费时,想找个学生帮忙做一下,我当时就说她喜欢那一块文献,要是她没毕业可以帮忙整理一下。

没想到这哥们居然真敢让自己已经毕业的研究生来帮自己做课题,更没想到她会答应。

挂完电话,我立马给她发了个微信,问她是哪一趟的飞机,说要和她一起回学校。

她还劝我多陪陪父母,在家乡多待几天,一直不肯告诉我是那一趟飞机。

我推测了一下核酸检测出结果的时间,再根据飞机的时间,以70%的把握买了一张机票。

买完给她发了一张截图,并让她明天等我一起。

做完这一切,我的手指都在颤抖,隔了好久,她才回我一个“好”字。

第二天见到她发现她一直在躲避我的目光,后来才发现她眼睛又红又肿,我猜想是昨天晚上哭了,对这我假装没发现。

值机选了两个挨着的位置,飞机起飞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她突然凑近我的耳边说了一句话,我的左耳小时候进水发炎没及时处理有点听不见,再加上嘈杂的机器声,我仅仅听见“悬崖”这一个词。我凑过去问她说得什么,她却不肯再重复,眼睛红红地盯着我看。

后来某次欢爱完她躲在厕所默默流眼泪,问她怎么了,她嘴里一直重复说现在自己在深渊底了,我才恍惚间想起她飞机上的那句话应该是“我觉得我站在悬崖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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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下旬我们一起折回学校,对于她那天红了的眼眶,最开始我猜想是“为情所困”,只是这个“情”在我的猜测里受体不是我,是她那位异地恋男友。

她一下飞机做完核酸就被导师喊走了,我们约了晚饭,我让她和导师开完会就发信息告诉我。

她的信息迟迟未到,我一直在等她的信息,快到八点的时候她似乎才想起我,反问我不会还没吃饭吧,并且给我道歉,说自己在选酒店,和人家谈价格,把我给忘了。

我问她在哪,她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巧得是那个酒店离我家不过500米。

印象里我从来没告诉她我住哪个小区,或许下次见面我可以试探性地问问她,那会儿选这个酒店是不是奔着我来的,自恋了自恋了。

总之她住在我家旁边的酒店,离学校也就三站公交车的距离,方便她去帮她导师干活。

她导师的爱人和她是同一个地方的,经常喊她上家里吃饭,按理说,我也可以喊她上家里吃饭,但实际情况是我离婚后这一年就没在家里开过火,过年过节都在学校食堂解决。

七夕那天,她导师给她放了一天假,这丫头也没有告诉我这个事,直到我在朋友圈看见她导师发带着全家出门玩的动态我猜想那天她没给导师干活。快7点的时候我发信息问她在哪,她隔了四五分钟才回我,说自己刚跑完步在酒店。

我纠结要不要邀请她吃饭,看她好像没有要在七夕这个有点特别的日子喊我吃饭的意思,她怕是不想和我处于一种暧昧的氛围里。

思来想去还是作罢,决定自己开一次火,以前都是我给我前妻做饭吃,离婚之后有点自暴自弃,或者说连给自己做饭吃的劲都提不上来。一个人吃在哪不是吃,吃什么不是吃呢。

下楼去超市买菜,结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买了很多她喜欢吃的,一起吃过那么多次饭了,她动筷子多的菜已经了然于胸。索性趁着勇气尚在,把车开到她酒店楼下,喊她一起上我家做饭,她最开始说点了外卖在路上了,后面听我说菜都买好了才松口答应。

我当时真的属于头脑发热,若是理性支配下的我绝不会干这样的事,毕竟家里乱糟糟的,什么也没收拾,所以我和她那天的饭吃得特别晚,将近十点才吃上饭,两个人刷了好久的厨具,太长时间没用全是灰。

插一句,她干活好麻利,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现在的年轻女孩都不太会做家务,也不愿意做家务,她收拾完我都不忍心使用我家的厨房,太干净了。

动筷子之前她问我能不能拍一张照片,当然能了,和她吃那么多次饭从没见过她拍照,这次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吧。

吃饭的时候我问她要不要喝红酒,有人送了我一箱,我当时没有任何别的想法,就是太久太久没自己做饭吃了,菜好吃我就想喝点酒。她说她不喝,但不介意我喝。

我自己开了一瓶,也给她倒了一杯,但是没要求她喝,就是意思一下,图个氛围。

她喝没喝我没注意,我自己喝了不少,那天心情真的很不错,至少那个晚上的心情很不错。

晚饭结束的时候我有个电话找,打了几分钟,等我结束的时候就看见她在我家的厨房认真地洗着碗,已经一年没有异性来过我这了,这其实也不是“家”,只是一个房子,一个我睡觉的地方。她一反头就看见了我,问我能不能把桌子上的剩菜收拾一下再擦一下桌子,指使的话却用上了“能不能”,这就是语言的魅力吧,听着舒服。

收拾好一切都快十二点了,她要回酒店,我说送她,她拒绝了,说自己吃多了想慢慢遛回去就当消食了。我当时喝得有点飘飘然,头重脚轻的,也没坚持。

我有睡觉将手机关机的习惯,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有个她的未接来电,大概是晚上一点多,我心咯噔一下,这个点给我打电话不会是晚上出了什么事吧,后悔昨天晚上没坚持送送她。立马给她拨过去,等了十几秒才接通,听到她声音的那一秒我才镇定下来。

我问她昨天晚上是有事找我吗。

她说没事,只是到了,报个平安。

现在复盘这个细节,还是会想骂自己愚蠢,从我家到她住的酒店,不过500多米,怎么需要走那么久,她那天应该是有话要和我说。

七夕之后的第二天,有人组了个麻将局,好说歹说把我喊去了。

她师母也在,以前她导师夫妇经常和我一起打麻将,后面有了小孩之后就很少打了,她师母看到我,和我寒暄,说没想到我也留在学校这边没回去,让我下次上她家吃饭,又问我我老婆毕业没什么时候回来,我不想细说自己离婚的事,打个马虎眼就过了这个话题。

打麻将中场休息吃饭的时候,她师母问我们有没有认识不错的年轻男孩,大家开玩笑说她儿子都有了还认识什么年轻男孩,她说是想给老w(她老公)的研究生介绍,解释说是自己的老乡,人很好等等,我一听她说就知道说得是谁。

故意问了一句:是学院里哪个研究生啊。

果真是那丫头的名字,虽然心里早就猜想过一万次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分手了。

可是分手了又能怎么样呢,我难不成还 敢追求她?不敢的,万万不敢,她还年轻,对这个世界、爱情、宇宙都充满了感情,我和她不一样,失败的婚姻让我不敢奢求那么珍贵的情感,世俗的社会事务也让我变得更加冷硬。

不过,知道那个信息后依旧有让我的心情开始愉悦,手气都变好了,那晚赢了不少。

我38年里积累起来的理性思维告诉我不可以,这个过程就像是马克斯·韦伯说的“Disenchantment”,祛魅。

又过了两三天,我都没主动联系她,她主动喊我去看电影,她提前买好了票,那个电影排档比较少,在一个很远的商圈,那天吃了泰餐,看了电影,我们把车停在另一个大厦的停车场,看完电影我们讨论着电影里的细节,她说拍摄手法,我说文化场域,走到停车场里面的时候她突然间停住,向我伸出一只手,问我,要不要试试。

我愣了好几秒,就在她快要把手收回去的时候一把抓住她的手,告诉她可以!

一直到车子发动,我都有点懵,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她好像也有点儿懵,我们好几分钟没说话。

等红灯的时候,她问我害不害怕。

我说不害怕。

她又追问我不害怕受到伤害吗?不害怕被耽误吗?不害怕被纠缠吗?

我说不害怕。

我一个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害怕的,那么多我都经历过了,我唯一害怕的就是她爸知道了想打死我,觉得我gouyin无知少女,但这话我都没说。

她说她很害怕,害怕伤害到我,害怕耽误我,更害怕自己纠缠于我。

她声音里都带有哭腔,我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我告诉她不要担心,她的任何决定我都接受,她可以随时喊停。

再回想这一段,我依旧很难过,也鄙夷自己的私心,我若狠狠心完全可以掐断我和她的故事,可,情动于衷。

之后,过了一段烟火气十足的日子,她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我第一次感受到南方女孩的温柔,她说方言比说普通话更温柔,一起买菜、做饭、搞卫生、看书、交流,就像是结婚很久了夫妻。我把每一天都当成与她在一起的最后一天,除了彼此的学习时间之外,我都想和她呆在一起。所以后面我央求她住我家,被我磨了好几次她同意了。

我不是一个有天赋的学者,但我一定是一个努力的学者,看文献搞学术占据我的大部分时间,我几十年如一日般六点二十起床学习,我起床会把她吵醒一下,她每次都摇摇我的胳膊用气声说:我再赖床一会会,就一会。那时候的她真的很像个小孩,有点撒娇的意味,我心满意足地收下她的娇气,等我热好牛奶煮好鸡蛋她就起床了。

一般等她收拾好自己就拿着剃须刀来找我,她给我刮胡子的时候神情特别专注,她会一直问我疼不疼,是不是太用力了,可是电动的剃须刀有什么疼的呢,真可爱。给我刮完之后她会开玩笑说我是4号技师,欢迎下次光临。

但是,我们彼此之间都知道我们之间一直是being,只有当下。

我比她承受能力更强,所以我的不安感少于她。

比如,她导师同时邀约我们去家里吃饭,她会找借口不去。

再如,她每天都给我做的饭拍照,但从来不发给我。

又比如,她依旧会给我转钱。

她喜欢语言,经常练习口语,有次她喊我和她一起配音,《泰坦尼克号》的一个片段,那是我第一次配音,让她把那个片段发给我,找她要了两次她也没发,我问她为什么不发给我,她说她留着就好。

她的那些心思我都猜得到,想在我生命里少留下点痕迹,分开的时候我不至于太难过。我只能看着她克制自己的情感,因为她的生命样态还可以有更多形式,我不敢说规划说承诺唯一能做的就是服从她的所有决定。

38年里我一直循规蹈矩,和她的交集是我仅有的一次叛逆。

但我是38岁,不是18,也不是28,我比她更清楚世俗的力量,写这个回答是送她离开的那天,她去入职,送她到机场开车回家里的路上我就很难过,她一直目送我走远才转身,我在后视镜里都看到了。

不敢多呆,我也不想在她面前流露出不舍的情绪,对她来说,是压力,是负担,她也没说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我也没问。

等我回到家没多久,收到快递小哥送来的花,四个字“好好生活”。

她总和我说“好好生活”。

从来没有说过“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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