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达开的人生启示(石达开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的功与过如何客观评价)
评论石达开,与他所服务的政权有直接关系。
司马光提出过自己的人才观。他把人分为四等——第一等,有德有才,这叫“圣人”;第二等,有德无才,这叫“君子”;第三等,叫做“有才无德”,这是“小人”;第四等,“无德无才”,这类人被称为“庸人”。
此外,司马光还说,如果没有圣人和君子可用,那宁可要庸人也不要用小人。因为无德的庸人干坏事受到才华的限制没有“破坏力”,而小人正是可以利用自己的才,为所欲为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
对太平天国的评价,近两百年了也没跑出这个特点,就是要么捧到天上,要么狠狠踩在地下。辛亥革命过去没多久,太平天国和义和团就被大肆赞扬,但是也挡不住近几年“天国黑”的出现。
好长时间前,一个自称历史博士的人找到我,说石达开“助纣为虐”,类似二战时期希特勒的天才指挥官古德里安和隆美尔。他在肯定石达开的军事才能后,还说石达开帮助“邪教”“为虎作伥”。
太平天国的性质问题,我的不满在于很多人都在逃避。可你逃避的了吗?
首先,我们弄清什么叫“邪教”。一说这个词,我想到的还是现在中东某些国家的小孩背着炸弹往地铁站里挤。它属于一种超前的思想控制,用这种控制来过度调动群众能力的东西。这个东西太他妈邪恶了,它有两个特点——第一个是活人崇拜,第二个是要求你对这个活人无底线地奉献自身。太平天国绝对不属于这个性质。
稍稍了解晚清历史的朋友都听说过这样一个歌谣,它出现于1856年天京事变之后——“天父杀天兄,江山打不通。回家种田去(或者是‘长毛非正主’),依旧让咸丰”。
杨秀清的死也就是“天父升天”,也宣告了“跳大神”派的一去不复返。洪天贵福被俘后都写着“清朝皇帝万万岁,乱臣贼子总难跑”。早在天京事变发生之后还在相信天父天兄把戏的属于极少,当然洪秀全那两个饭桶国宗哥哥和好大喜功如洪仁玕者除外。那它哪一点像邪教呢?
林文忠公说过一句话,就是在18世纪40年代的广东,只要有人喊一嗓子“发财去”,那所有的农民都会放下锄头拉帮结派做起皇帝梦。其实要我说,太平天国最多是一个中国旧社会最具宗教色彩的、最“地动山摇”的农民起义。这宗教色彩,和朱元璋的明教、汉光武帝刘秀弄的“图谶”以及宋真宗搞的天书把戏差不多。你不能说我动用着“蛊惑”民心的把戏就叫邪教,这当然是有失公允的。
石达开他无疑是太平天国中正面评价最高、粉丝最多的将领。据说他的粉丝数超过了太平天国其他所有人的总和。左宗棠称他为“贼之宗主”,曾国藩在九江败于年轻的石达开险些跳江自杀。
石达开的忠勇、顾大局(不论是天京事变中的角色,还是兵败后保全部下的大义之举都可看出)自然应该得到公正的评价。我个人觉得,一个著史者最基本的品质是客观——我当然不是曾国藩的史官,也没必要在文章中过分抬举他。反过来说我也不是洪仁玕,在《太平天日》中那样抬高洪秀全父子也是有失公允的。今天对石达开的评价,也是我极少带有个人感情色彩来写历史文章。
其实,不论是湘军、淮军还是太平军,他们的厮杀与孰胜孰负,死伤的永远是我们的同胞。作为内战的双方,有的是被裹挟的群众,有的是怀着成名封侯的愿望,他们在内战中相遇了,我们难道要为其中任何一方拍手叫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