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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尔文宗在基本教义上同路德宗一样,强调因信称义,圣经权威至上,上帝的白白恩典。在神学与世俗化结合上,加尔文则比路德走得更远。
在加尔文的神学中,我们可以感觉得到一种强烈的印象,就是加尔文主张人是全然败坏的形象,他将人性的破败不堪放在一个前所没有的高度,正是基于这个原因,加尔文认为人根本不可能凭自己而得救,甚至得救也不是个人的自救与神的拯救共同合作的结果,而是神权一方独自运作的结果,这就是加尔文的神恩独作论,既然在得救中排除了人的作用,加尔文的另一个强烈的神学观就是人的得救是神预订的结果,他主张得救的双重预定论,在后世引起很大争议。
加尔文宗在强调“因信称义”上与路德的最大不同在于神本与人本的微妙区分,在“因信称义”上,加尔文更倾向于人的“信”出于神恩独作的上帝,因而在论述“因信称义”时加尔文特别强调上帝的主权地位,所以有人评论说路德的神学关怀中人是出发点和目的,通过在个人的虔敬信仰中与上帝直接沟通,而恢复了人的尊严和自主性。而加尔文的神学思想则通过强调上帝的主权与预定论,上帝把一种“信”的白白恩典给予预定的人,人又把一切又奉献给了上帝,因而加尔文的“因信称义”是主权在神的思想,尽管加尔文的新教神学是个人主义的,但主权在神的思想可以使人完全谦卑地站立在圣洁、公义的上帝面前。
加尔文在救恩神学上特别阐明了赖恩得救的观点,高举因信称义和分别为圣的真理,在加尔文的神学中,得救的完全在于上帝主权的白白的恩典,称义的途经乃是圣灵在人心中生成的得救的信心,救赎的目的就是使人在个人和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追求圣洁。
加尔文宗有强调的世俗化思想,注重教会教育以及信仰与社会生活的关系,他不承认教会从属于国家,不承认任何政府有权制定有关宗教的法律。他们坚定地认为,自己作为上帝的选民或虔诚的信徒,有义务使国家基督教化。
加尔文宗的神学思想内核,就是五个方面:Total Depravity 全然的败坏;Unconditional Election 无条件的拣选;Limited Atonement 有限的救赎;Irresistible Grace 不可抗拒的恩典;Perseverance of the Saints 圣徒的保守。
总的来说,加尔文的神学分为三个方面,一是人人都是罪人,二是人人蒙恩,三是神预定部份人的得救。
人人都是罪人
人的绝对无力——个人主义——人性的全然败坏
加尔文并不是一个对个人和社会持有乌托邦概念的人本主义者,认为个人靠自身就能达到道德的完善。他深刻地认识到人性的全然败坏,若不是有上帝超自然的救赎,个人在罪恶和死亡中就会无能为力,越陷越深,直到最终彻底沉沦,加尔文并不反对人个主义,而是要人认识到个人的败坏性以及脱离上帝之后的挫败,这种人性认识的“原罪”论成为后来西方思想的一个基础认识。
关于人性的全然败坏,加尔文从亚当的堕落出发,探讨了“原罪”并对之作了一个界说:“原罪是我们本性上一种遗传的邪恶和腐败,它散布于心灵的各个部分,使我们为神的愤怒所憎恶,并且在我们里面产生了圣经所说的情欲的事”。
有两件事要分别清楚:
第一,我们在本性上既完全堕落变坏,因此在上帝面前成为罪人,该当定罪;我们陷于原罪之中,又为原罪所污染。所以婴儿本身既然带罪而生,他们受惩罚就不是因为别人的罪,乃是因为自己的罪。虽然他们还没有结出罪的果子,但罪的种子已经撒在他们的心里了,甚至他们整个本性也好像是一颗罪的种子,所以不能不为上帝所厌恶。
第二,“我们内心的腐化,不令停止结新的果子,就是我们在前面所说的情欲之事,正如火炉中发出的火焰与火花,或是泉源中不断涌流的泉一般”。“人的一切,如知识和意志,灵魂和肉体,都为情欲所玷污;或者简直可以说,人除情欲以外,别无所有”。
“自从亚当离开公义的泉源以来,罪就占有了灵魂的一切才能,人不仅受卑劣的情欲所引诱,而且那可怕的不敬已经占据了人心的要塞,骄傲也渗透了人心的堂奥。因此,腐化不是局部的,乃是没有一处是纯洁而不受它致死的病毒所沾染的。“我们心灵上崇高优美之处不仅受了创伤,而且腐败到不可医治的程度,以至非有一个新天性不可。。。人完全为罪所笼罩,如同洪水淹没一般,所以,凡是出自人的都是罪,正如保罗所说,我们肉体的一切心思意念都是与上帝为敌的,所以它的结果就是死”。
加尔文说:“因为堕落,人自己不能够相信福音以致得救。罪人对神的事情是死的,瞎的,聋的,他的心地诡诈,全然败坏。他的意志并不自由,而是受制于他的邪恶天性。因此,
他不愿,也不能在属灵的王国里择善而从”。 加尔文深刻地认识到人性的全然败坏,他认为若不是有上帝超自然的救赎,个人在罪恶和死亡中就会无能为力,越陷越深,直到最终彻底沉沦。人是生而败坏的,这是加尔文的结论,因此人只能赖恩得救。
自由意志
对于很多神学家都主张的人的自由意志,加尔文认为这是“可笑的疯狂”,加尔文说:“可怜的人想离开上帝,独立有所作为,实在是可笑的疯狂,因为他们若不是靠上帝的安排,连一句话也不能说”。
加尔文认为万有都在神的掌握中,包括人的“自由意志”,既然神掌握人的自由意志,因而人事实上并不存在什么自由意志,一切均以神意而行,加尔文说:“我们乃是认上帝为万物的裁判者和统治者,他以自己的智慧,早在太初就已决定了他所要做的事,现在又以他自己的权能,执行他所预定的一切。因此我们说,不但天地和一切无生气的受造之物,就是人类的思想和意志,也都受他的旨意所支配”。
加尔文认为,人的义务就是应该去崇拜上帝。人具有一定的理性,人所具有的理性使得他去亲近上帝,认识上帝的愿望是人的理性的一种体现。上帝也赋予人有分辨善恶和义与不义的能力,指引人去追求些什么,放弃些什么。“与其以诽谤玷污上苍,不如以戒慎敬畏的心,顺从上帝的密谕为是。奥古斯丁说得对,若追问事物的范围,超乎上帝的旨意,便是侵犯上帝”。
加尔文在否定自由意志之后,又提供了另一种“自由意志”,加尔文认为若说人有自由,那就是神的仁慈使他并不对人横加干涉。让人有能力择善而从,加尔文说:“虽然人类的天性因为堕落受到严重的损害,人并未因此落到灵性上完全绝望的境况。神仁慈地使每一个罪人都有能力悔改和相信,但他并不对人的自由横加干涉。每一个罪人都拥有自由意志,其永远的归宿就取决于他如何使用这自由意志。人的自由在于他在属灵的事情上有能力择善而从,他的意志并不受制于他罪恶的本性。罪人有能力或与圣灵合作,得到重生;或拒绝神的恩典,走向灭亡。失落的罪人需要圣灵的帮助,但在他相信之前无需圣灵的更新。因为信心是人的作为,是在新生之先。信心是罪人给神的礼物,是人对救恩的贡献”。在这里,人的自由意志就是一种择善而从的能力,所以加尔文认为人的自由意志就是从善的自由。
人人蒙恩得救
根据加尔文的神学思想,神已在万有之先预定人的一切,包括人的得救与毁灭,这就造成二个问题,一就是人的得救是否全赖神功?人在神的拯救中难道只是被动的接受?二就是神既然是良善的,他如何能作出预订部份人永无得着拯救的决定可能?
要回答这些问题,核心就在加尔文神学思想中的双重预定论上。
神的绝对主权
加尔文的预定论它突出的特点就是将万有都放在上帝的绝对主权上,加尔文认为世界上万事万物的存在与变化皆为上帝的意志。从这个角度上去看,神的事无巨细的神圣照管甚至令偶然都不能发生,在《基督教要义》中加尔文这样说:“我认为寻常所称为幸运的事,是指受奥妙的规律所控制,而我们之所谓偶然,不过是指我们对于那些事的理由和原因不了解而已。”加尔文认为一切皆在上帝事无巨细的安排之中,我们所体验的一切都是一种安排中的必然,他说:“一切被造之物,不论高下,都是准备为主服务的,他可以随意使用他们。因此,我们可以得一结论,不但上帝对一切被造之物有一个普遍的天命,以延续自然界的秩序,他亦以奇妙的旨意,引导它们走向一个特殊而适当的目标”。正因为对这种安排的信服,加尔文甚至认为“幸运”与“偶然”,都是异教所用的名词,虔敬的信徒不应该接受这些名词的意义。
在这种普遍的安排中,上帝以其不可更改的权威决定着人的灵魂得救与否,于是预定了信徒是称义而成为选民,还是成为弃民而受惩罚就是神的既有计划。上帝的选民必然得救,而弃民一定要遭殃。如果要问神既然是良善的,他如何能作出预订部份人永无得着拯救的决定可能?那么回答的确是否定的,神既然是良善的,他就能作出部份人得着拯救的决定,然而神亦是公义的,由此他亦会作出部份永不知罪的人的灭亡。
然而,下一个问题就会出现了,神如何确定人的得救与永灭?他的标准与方法是什么?,在这方面他难道总是一意行吗?从不考虑人的意志承受吗?要回答这个问题,就要在加尔文的“无条件的拣选与有限的救赎”二方面去寻求答案。
无条件的拣选
事实上,根据基督教的神学思想,上帝的神恩施惠于一切所有人,神并不打算不失落一个人,因而神总是想尽办法成就他的救恩,让世人均可以据此得救。从这个角度去看神是无条件无分别的去预定人的得救,无条件的拣选他的选民,并不分他是义人还是罪人,这既不以人的心意而扭转,因而人只能无条件的接受。无条件的拣选另层含义就是并不分肤色、人种、思想、行为、善恶,人人都可以获得神的救恩,在得救的布施中遍及一切人,在这方面神没有差异化标准,亦不需要人的自由意志介入。
有限的救赎
因而人的自由意志就只体现在人需要作出是否要接受这个普遍救恩的意愿,在此神并不干涉人的择恶择善的选择,即神将所有的条件都摊开了,唯有选择权留归人择意而行,正如加尔文说的:“每一个罪人都拥有自由意志,其永远的归宿就取决于他如何使用这自由意志”。“罪人有能力或与圣灵合作,得到重生;或拒绝神的恩典,走向灭亡”。
正因为总是有人拒绝神的救恩自取灭亡,从这个角度去看就是并非人人最终得救,因而救赎就是有限的,从这个角度亦可以看出,并非是神的心意另到救赎是有分别的,而是人的意志另到救赎有所分别,神事实上公平地对待每个人,无论得救与不得救,神都执行了一个前置性的权利,就是无条件的拣选。
所以最终得救与否,标准就是信的人与不信的人,信者得救,不信者下地狱。
不可抗拒的恩典
圣灵不仅对那些听到福音的人进行外在的呼召,而且对选民的心灵进行特别呼召,从而使他们必然获得救恩。内在的呼召(只对选民而发)不可能被拒绝,而总是导致他们悔改归正。靠着这特殊的呼召,圣灵将罪人带给基督,这是人无法抗拒的。他的救恩之工不受人的意志的局限。也不靠赖人的合作获得成功。圣灵施恩使蒙召的罪人合作,相信,悔改,甘心情愿地来到基督面前。因此,神的恩典是不可抗拒的。对那些承受这恩典的人来说,这恩典永不会失败,绝不会失效。
信徒蒙保守
所有为神拣选,被基督救赎,由圣灵赐予信心的人都永远得救。他们的信心被全能神的大能保守,从而坚守到永远。
人人蒙恩中的人性的完全败坏论与双重预订论
加尔文宗的新神学思想五方面中,“不可抗拒的恩典”,“圣徒蒙保守”,与“无条件的拣选”是得到神学思想家们一致认同的,与圣经原有的教导亦没有抵触的地方,然而加尔文的“人性的完全败坏”与“双重预定论”在神学上则引起严重的争论,并导致新教内部的分裂。
关于人性的全然败坏,有人主张人性的败坏是圣经中的基本教义,但是圣经却没有提到全然的等于彻底的败坏的人性,人性的全然败坏等于宣告人对于救恩的全然无力,必然导致神恩独作论;关于双重预定论,有人认为预定部份人得救与不能得救不符合神爱世人的普世之爱的神学思想,同时预定某些人的不得救会将恶引向至高的神本身,即神对于世人怀有恶意,不然不会预先确定部份人不可以得救。
我们看到,人的罪与堕落是圣经原有的教义,加尔文的人性全然败坏比罗马大公教会对于人性的否定更为严重,把人性又拖回完全失败的境地,这不是一种积极的个人主义,与自由、民主的社会对于人的看法格格不入,与启蒙思想的人性解放是背道而驰的。
然而,加尔文坚持他的神学观点,在《基督教要义》中,加尔文对于质疑他双重预定论的神学观点进行了不留情面的坚决批驳。
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尽管加尔文强调人的全然败坏,然而这并不是加尔文神学所呈然的目的,加尔文认为在个人败坏中,或者说在人有可能全盘失败时,背后却有一个大手稳稳地托住全部人性,加尔文之所以强调人不可逆转的败坏,原因可能在于要突出神的恩典的重要性,因为救恩才是加尔文神学中最大的主题。即神并不愿见到人的失落,因而用恩典托着这个世界。
当加尔文用一无用处,败坏至极,无可救药等词眼来形容人的必然罪性时,我们不可以忘记这些词语的对应的败坏人性依然是神的救恩所覆盖的对象,亦即神用其无可抗拒的恩典让人人蒙恩得救,这种得救包括人性极端堕落的人,如果明白这一点,看来加尔文主张的人的全然败坏亦并无不妥。所以关于人的犯罪与人性堕落,对于加尔文而言,其目前在于说明神的恩典的重要性,以及人接受神的救恩的重要性。
人有赖于神的恩典而活,若没有神的恩典,人的罪与堕落必让人速速灭亡,所以神的救恩对于人就不是信或不信,有或没有的问题,而是必须无条件地接受。
在加尔文的思想中,若神的救恩成为所有任务的中心,于是人的堕落并不是问题,反之,人意识到自己的全然堕落,才有利于不可抗拒的救恩的介入。在全然的堕落与人人蒙恩之间,人只要付出他的“信心”,这种权利与义务的极大不等式最终彰显的是神的伟大,由于神的全然拯救,使人的任务变得简单——就是仰望神,而人要做的工就是荣耀神。
人活着就是荣耀神的观点带来方方面面的意义,关键一点就是将人对于永生的纯粹盼望拉回现世,人有义务在现世好好地工作生活,这样才无恂地站立神前。
而强调人的原罪,亦带来好处,主要就是克已之道,就是人应克制自己归向神,如同中国儒家提倡的克已复礼一样
人人都是罪人的原罪观点有利于社会制度的创设,西方的政治制度全部建立在人性本恶的基础上,人性本恶对包括民主政治中非常重要的观念——例如制衡观念的产生有很大的作用。
同时人的败坏也含一种平等思想,在全然败坏上,没有一个义人,因而大家在属灵地位上是一律的平等的,包括当时的教皇。
双重预订论
加尔文神学思想中最受评击的双重预订论的前提与人性的全然败坏的前提是完全一样的,就是人人蒙恩得救,有人只看到双重预订论而没有理解这个设定之前的人人蒙恩得救前提而妄加非议,这显然是不正确的。
加尔文的双重预定论,加尔文的双重预定论显然是基于神的属性而作的推导:基于神就是爱的属性,神预定人的得救;基于神是公义的属性,神预定不信他的人的灭亡。
正如前文在已分析过,上帝的神恩施惠于一切所有人,因而神总是想尽办法成就他的救恩,让世人均可以据此得救。从这个角度去看神是无条件无分别的去预定人的得救,并不分他是义人还是罪人,神的救恩不可抗拒且遍及一切人,加尔文的双重预定论其实是立论于这个人人蒙恩得救的基础上。
双重预定论最关键的一点是神对于得救与不得救并没有附加任何特别的条件,更重要的一点,双重预定论不是神在选择某个人得救或某个人不得救,而是人在选择自己得救与不得救,简而言之,神将所有得救的条件都对人摊开了,唯有选择权留归人来择已意而行,关于这个选择权,神还特意地赋予人有选择的自由意志,在此我们看到神并不干涉人的择恶择善的选择。
所以双重预定论尽管由神预定了部份人的得救与部份人的永灭,但选择决定权还是在于人,故加尔文说:“罪人有能力或与圣灵合作,得到重生;或拒绝神的恩典,走向灭亡”。
加尔文的双重预定论是加尔文宗的一个重要标志。尽管对于这个神学观点争论不断,但是双重预定论突出好人必被捡择,坏人必然灭亡的与世俗价值观相一至的认识,有利于基督教神学在世俗中的扩展。
另外双重预定论也产生了二种思想,一种是天命思想,这种天命观一方面认为一切在于神的安排,凡事已为神所安排命定,故而人只需按神的心意生活而勿须多作它顾;另一方面基督教徒徒相信主的心意必然成就,跟从主的道路也是一种命定为神做工,因而工作生活无往而不利,这种感召使基督教徒将从神意而来的一切世俗要求都看为一种应天顺神的天命安排。
另一种是天职思想,就是被捡拣的人均为神所召,因而要以荣耀神为生活目的,这就令到相信自己被拣选得救的人工作、生活被赋于一种高尚目的——就是活出基督的样式,这样更高的道德标准浸入世俗的工作与生活,就使这些世俗目标都具有了神圣意义。而且一个人事业上的成功也是他被上帝预定为选民的外在标志。因此,真正的基督教徒把其尘世生活当作“天职”来对待。
最后双重预定论的好人必被捡择,坏人必然灭亡的思想强化了善恶观,这种与东方的中庸之道截然二别的爱憎分明善恶观构成西方的道德基础。
本文节选自《自由的君王——西方自由思想源流》,根据政府及法律要求有删节。廖承伟 基督教人权思想学人,自由学者,广西桂平藉,现居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