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河传里的名言(如何评价萧红的《呼兰河传》)
“我一生的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 ——萧红临终时说
漂泊一生的萧红,笔下写出了无数个灵魂,她经历坎坷,一直追求于独立,却一次次失望于抗争中。
在电影《黄金时代》中,聂绀弩对萧红说,“萧红,你是生死场和商市街的作者,你应该往上走。”但她对自己的身份并没有如此大的自信,她深刻洞察,试图用笔唤醒人们对女性命运的认识,可她对女性的悲惨命运又充满了同情、悲凉和愤怒。她在现实生活中始终走不出身份上困境,作为出生于东北的呼兰河旁边的小城的女性来说,想走上文坛难之又难。
在鲁迅支持下发表的《生死场》,写的麦场、菜圃、荒山、羊群、传染病、尼姑等等,把人和动物描写的如栩如生,像一幕幕画面呈现在眼前。那句:“在乡村,人和动物一起忙着生,忙着死”,还有那句:“在乡村,永久不晓得,永久体验不到灵魂,只有物质来充实她们。”这是有何种悲凉的感悟,才写的出这般文笔。
她笔下的人与动物如差不多脱完毛的“老马”与王婆。王婆在路上还不舍“老马”,但为了生计没办法,只能将老马送入屠场,老马进了屠场后还逃出跟着王婆。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又如二里半和山羊,山羊被小伙子们拿去宰杀设宴,却又被二里半找到公鸡,救了回来。
她笔下的人如金枝。上河沿和男人接触,怀孕了。这是未婚先孕,女人还没嫁,在乡村是多可耻的事情。可她的母亲毕竟是爱她的,只好让她嫁过去。嫁过去后,生下的小金枝却被老公摔死,多么悲惨的命运,出生一个月就被摔死了。抗战期间,为了生计去哈尔滨城,还被都市人戏弄。回到家,母亲的只认钱,这也让金枝倍感凄凉。金枝在萧红笔下, 女性的身份加之乡村的贫困与愚昧呈现出别样的色彩,这是扭曲道德与人性的。
她笔下的人如赵三与王婆。由于加地租日益紧张,王婆给了赵三一把枪打刘二爷。这里可以看出王婆胆大之处。赵三打折了小偷的一腿,还把他投井,入狱后三年被刘少爷揪出,从此每天感激东家,地租也加了,命运是如此戏弄人。之后,王婆服毒了,但活过来了,这事之后王婆也黯然失色。赵三对于那把镰刀总有一股情感,即使入狱三年使他的威风硬气下降,他也不忘镰刀会。十年后赵三再当起革命军,重振威风,他身上还有一股血性。赵三与王婆在萧红笔下,他俩的胆大、雄威被写的淋淋尽致,遇事后也会黯然,毕竟他们都是普通人,是有质感的人。
她笔下的生育与传染病。“女人横在血光中,用肉体来浸着血”以及“女人们始终惧怕打针,惧怕白衣的“鬼子”用水壶向小孩肚里灌水。她们不忍看那肿胀起来奇怪的肚子”。可见萧红对女人是多么的感叹,这种对生命的压抑、身份的悲哀以及对女人的怜悯使她笔下的女人饱满而丰富。
萧红后期发表的作品《呼兰河传》,记述了她的童年,她这一写让我们回忆起乡土、回忆起农村的不公平与种种不幸。“呼兰河这小城里边,以前住着我的祖父,现在埋着我的祖父。”这种情感也许只有萧红才懂,旁人只能感叹。
她的《呼兰河传》是有关生老病死的,“生了就任其自然地长去;长大就长大,长不大也就算了。老,老了也没有什么关系,眼花了,就不看;耳聋了,就不听;牙掉了,就整吞;走不动了,就瘫着。这有什么办法,谁老谁活该。病,人吃五谷杂粮,谁不生病呢?死,这回可是悲哀的事情了,父亲死了儿子哭;儿子死了母亲哭;哥哥死了一家全哭;嫂子死了,她的娘家人来哭”
是有关愚昧的。“一年之中抬车抬马,在这泥坑子上不知抬了多少次,可没有一个人说:“把泥坑子用土填起来不就好了吗?”没有一个。”以及“有这泥坑子可就好办,可以使瘟猪变成淹猪,居民们买起肉来,第一经济,第二页不算什么不卫生。”可见当时居民的愚昧与贫困是多么的直入人心。
是有关乡土的。“黄瓜愿意开一个谎花,就开一个谎花,愿意结一个黄瓜,就结一个黄瓜。若不愿意,就是一个黄瓜也不结,一朵花也不开,也没有人问它。”还有那句“人和天地在一起,天地是多么大,多么远,用手摸不到天空。而土地上所长的又是那么繁华,一眼看上去,是看不完的,只觉得眼前鲜绿的一片。”这把乡土描述地如此富含情感,让人不禁想念自己的家乡。
是有关童年的。祖父与祖母,是始终伴随的“我”的童年,祖母经常骂“我”与祖父,祖父教“我”念诗。每当“我”找出一件旧东西出来的时候,祖母又是怀念又是骂“我”。这极具画面感。还有“祖父蹲在地上拔草,“我”就给他戴花。祖父只知道“我”是在捉弄他的帽子,不知道“我”到底在干什么。”萧红的童年,有祖父、后园的陪伴,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是有关习俗的。如跳大神、唱秧歌、放河灯、野台子戏、四月十八娘娘庙大会;跳大神为了治病,放河灯让鬼们赶紧投生。野台子戏则是为了另一般目的,满足每个人的私欲。有姊妹聚会的,有男女两家指腹为婚的,有绅士来看小姐的,有外乡人来凑热闹的。而到了娘娘大会,人们以为阴间也重男轻女,先去老爷庙再去娘娘庙。这些习俗中,可以看到当时人们的观念是如此的腐朽与不堪。
是有关女性的。如指腹为婚,受不了各种攻击,于是跳井的跳井,上吊的上吊,也有了这段话“古语说:“女子上不了战场。”其实是不对的,这井多么深,平白地你问一个男子,问他敢跳不敢跳,怕他也不敢的。而一位年轻的女子竟敢了,上战场不一定死,也许回来闹个一官半职的。可是跳井就很难不死,一跳就多半跳死了。”也如那黑乎乎,笑呵呵的团圆媳妇,因为长得过于大方,婆婆要给她一个下马威,于是她被婆婆拧大腿,用梢子绳把她吊在房梁上,或是用烙铁烙她的脚心,或是用针刺她手指尖。晚上,她梦到这些,就大哭大叫,嚷嚷着要“回家”。她经历了跳大神、云游真人和大缸洗澡,都让她一次比一次失魂。为了治她还花费了5000吊子,最后她死去。萧红笔下的女性岂止悲凉,还充满了无力感,面对这个社会的无力,面对自己命运的无力,面对悲剧的无力。就是这样刻苦铭心的文字,让萧红笔下的女性视角充满了现实的悲哀与残酷。
是有关农民的。如有二伯与冯歪嘴子。有二伯,不让别人喊他是有子,只允许祖父,他认为总也得有个大小,宰相大不大,可是他见了皇上也得下跪。有二伯胆子还特别大。他不怕毛子杀他,但在祖父面前却怕的要死。有二伯还经常偷东西卖钱,有偷铜壶酒,有偷澡盘。有二伯被父亲打了,还寻上吊,跳井,其实是装模作样。冯歪嘴子,经常给“我”塞年糕,私藏一个女人,还和她生了个小孩。那姑娘是王大姑娘,由于私下生的孩子,以致大家对她的看法改观。到生第二个孩子时,死去了扔下冯歪嘴子一人。但他并不绝望,一个人养起两个孩子。有二伯与冯歪嘴子在萧红笔下,显得趣味十足。
《生死场》的生死无常与《呼兰河传》的万物皆有灵性,使得我们看到了人世间的普遍性,也看到了个人的独特性,这也使萧红的一生显得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