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名家魏书生的80集名言

2024-02-01 05:52   geyange.com

顾炎武的名言是

顾炎武,杰出的思想家、经学家、史地学家和音韵学家。与黄宗羲、王夫之并称为明末清初“三大儒”,人称亭林先生。他学问渊博,于国家典制、郡邑掌故、天文仪象、河漕、兵农及经史百家、音韵训诂之学,都有涉猎。继承了晚明思想学术界对宋明理学和王阳明心学的批判,建立了他的以经学济理学之穷的学术思想,他主张“博学于文”“行己有耻”的为学宗旨和立身处世的为人之道,合学与行、治学与经世为一,成为清初继往开来的一代宗师。主要作品有《日知录》、《金石文字记》、《亭林诗文集》等。以下通过四件事情介绍下他的人生历程。

亭林北“游”

明末,国事溃败,民不聊生。顾炎武有感于国家多难,应举试却名落孙山,便选择了一条学者之路,致力于经世致用之学。

谁知,外患日甚,内患又起,家里突遭变故。于是不得不将祖产800亩粮田典押给了昆山豪族叶方恒。他的族叔为侵吞顾炎武的家产,竟与叶方恒勾结;顾氏家奴陆恩,也投靠了叶方恒。他们私自将顾炎武囚禁,并威胁他自裁;后又派刺客跟踪,在南京太平门外刺伤顾炎武,并指使歹徒洗劫他在南京的住所。

清顺治十四年(1657),已经45岁的顾炎武孤身离开故乡,开始北游,漂泊于山东、河北、山西、陕西等地。康熙二十一年(1682)正月初四,这位马背上的学者70岁。大病初愈,身体虚弱,执意外出访友,在山西曲沃不慎失足,摔倒在马下。初九丑刻溘然长逝,遗体由嗣子衍生运回故乡,埋葬于千灯镇顾氏祖茔。

历来的史学家纷纷探究顾炎武北游的心路历程,为此争论不休。其实,他长达25年的文化苦旅是由多重原因造成的,为了避祸,也为了结交各地豪杰,考察山川形势,徐图复明大计,更多的则是积累知识,探求学问,写下一系列流传后世的伟大著作——《日知录》、《天下郡国利病书》、《音学五书》、《肇域志》,等等。

“行千里路,读万卷书”,是中国文化人普遍的理想,自小就接受庭训,真正能做到的却不多。顾炎武做到了。他是在一种半自觉半被迫的状态下做到的。北游途中,他以一马一骡承载书册,边走边读,从未倦怠。有时有朋友接待,有时借宿旅店,往往在某地住几个月,就又走了。颠沛流离的艰辛不难想象。行走在平原荒野间时,未免寂寥,他骑在马上大声朗读前人的诗词,为自己壮行。在博览群书、实地调查、“采铜于山”的同时,著述不辍,最终成为名满天下的大学者。

顾炎武在给朋友的书信中一再说明,他所著的《日知录》、《天下郡国利病书》等,不是为今人所用,而是为将来的王者治国平天下所用。他试图通过对经学、历史、典章制度的研究,探索出切实可行的治国安邦的制度与措施。他坚信,“远路不须愁日暮,老年终自望河清”。尽管处境困顿,胸中的希望之火,始终没有熄灭。

七十老翁何所求

66岁时,顾炎武遇到了一次当官的机会。

这一年,康熙作出了一个独特的决策,准备一举网罗尽“已仕未仕”的博学鸿儒。顾炎武毫无疑问地出现在清廷的视野之内。确实,对于读书人,这是一个人生转折中难得的机遇。人生能有几个这样的机遇呢?至少是辛辛苦苦钻研、积累几十年的学问得到了承认吧。

然而,顾炎武闻讯后,立即写信给举荐他的昆山同乡叶方霭,表示不同意。他在信里说:“母亲为了保全名节绝食而死,临死前嘱咐我不能臣事异代;就算天下人都做了清国的臣属,我也不会踏上仕途的。”

至今在民间还流传的一个故事说,有一天,康熙皇帝的老师、主持编写《明史》的大学士熊赐履特意派了两个人来到华阴,请顾炎武到北京做他的助手。来人进门,呈上书信,对顾炎武说:“亭林先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盛事啊!”

顾炎武看了信,冷冷地说:“感谢熊大人的盛情。可我还是不能答应熊大人。”

“先生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如若不去,可要考虑后果呀!”

顾炎武脸色大变,怒气冲冲地说:“二位如果非逼我去不可,请你们要么用刀杀了我,要么用绳子绑我去,你们看着办吧!”

两个人只得向他连连道歉,然后垂头丧气地回到北京。

事实上,那是康熙十年,顾炎武在北京,寄居在外甥徐乾学的家里。当时朝廷议修《明史》,翰林院掌院学士熊赐履特意设宴款待,徐乾学陪顾炎武一起去了。杯觥交错,酒酣耳热之间,熊赐履很热情地邀请顾炎武参与修史。谁知,顾炎武一点面子也不给,当场断然拒绝:

“如果真有这种说法,那么我不是像介之推那样逃亡,就是像屈原那样殉身!” 熊赐履和徐乾学不由面面相觑,惊愕不已。

总之,顾炎武是无论如何都不想为清廷当官,乃至作出了“以死自誓”的决定。“七十老翁何所求?正欠一死!若必相逼,则以身殉之矣!

刚烈之辞,掷地有声。

对于顾炎武来说,不为清廷做官,是他的人生底线。哪怕是死去,也不会超越这条底线。既然决心一死,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呢?

由于他的坚辞,他活得并不轻松。他的《亭林文集》和《亭林诗集》,因为有“偏谬词句”而被列入《军机处奏准抽毁书目》。甚至连他的代表作《日知录》也在部分抽毁之列。一些条目被全部抽毁,有的条目则被删得只剩下一句话。

与此同时,时常有官吏派人上门来找他,说是“聘请”,其实是监视,甚至是管制。

明清交替之际,文人士大夫们处于非常艰难的选择中。政权变化了,明王朝变成了清王朝。这是摆在眼前的事实。在政治变革的背后,还有一个巨大的变革,那就是文化的变革。顾炎武把政权变化称作“易姓改号”,把文化变革称作“仁义充塞”。假如“仁义”被堵住了,被压抑了,就面临着消亡的危险了。

那时候,有很多人流血牺牲,英勇殉国,有更多的人活了下来。活着的人们,选择了不同的活法。有的为了表示要和清王朝不共戴天,居然挖了一个地窖,躲在地下,家里人通过穴口送饮食给他,称作“土室遗民”。也有人把自己的头发剃掉,进寺庙当和尚去。还有人则逃到山里做了隐士。

顾炎武跟这些人不同。他不仅活着,还要活得光明磊落。不死,或者叫无死,也许比死了更重要。活着,是生存,还有延续。不仅是生命的延续,还有精神价值的延续。死了,一切都解脱了,活着却要经磨历劫,承受无穷的痛苦。但,为了坚守自己的理想,活着就要肩负着道德的责任和社会的责任,活出精神来。

文化的跋涉

在漫长的游历中,顾炎武坚忍前行,从来没有想过退缩半步。如果说最初是为了报仇雪恨,抗清复明,后来在行千里路、读万卷书的过程中,在穷尽天地之灵气、探寻古今之流变的索求中,渐渐演变成为一种深刻的文化意义。

一个孤单的旅人,乘坐一匹瘦马,或者肩荷行囊,艰辛地行进在北方的崇山峻岭之间。无论风霜雨雪,酷暑严寒,无论日出日落,荒途野岭,他的脚步始终不曾停止。他的所有文字中,没有血迹,不见泪痕,连苦涩的叹息都未留半点。后人开卷,只依稀看见一个前行的背影,在时光的长河里作文化的跋涉,永远没有归宿,没有止境。即使生命的消亡可以使脚步停止,精魂却永远会这样行走下去……

中华的文化资源无比丰沛。先秦诸子、汉唐气象、宋明风韵,五千年文脉涵养出泱泱中华。天开万象、鬼斧神工、厚德载物,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创造的文化争奇斗艳、万紫千红。顾炎武将人生的跋涉与文化的跋涉融汇在了一起。生命的历程,正是一种文化的历程。生命给文化以动力,文化又给生命以启迪。

顾炎武认为,个体生命的终极归属,应该是崇高的文化价值,而不是效忠于某一个王朝或某一个权贵。为了证明这一点他提出了一个非常极端的做法,不做官,甚至不读书——当然指的是为科举之试所读的书。中国历来有读书做官的传统,一旦读书,就不能不想到做官,一做了官,就不能不改变自己的政治立场,所以他宁愿做“商贾百工技艺食力之流”。他认为,忠、孝、节、义不是死板的道德信念,任何时候,即使是身心分裂的情况下,也要强调一种心的坚守,文化的坚守。

他奉劝清朝统治者,要为遗民提供比较好的生存处境。让一批遗民存在于政权之外,这是国家政治清明的一种象征。另一方面,他也劝导明朝的遗民以及遗民的后代,必须坚守自己遗民的立场。改朝换代之际,很多的文人士大夫变节了。原来在明朝当过官的,投降了清政府,改变了自己的政治角色。但顾炎武选择了坚守。哪怕清政权的统治已成为无法改变的现实,仍可以坚守自己的文化价值,守住这条底线。

在漫长的文化苦旅中,顾炎武忧愤而犀利的目光越过了天崩地裂、动荡纷争的当今,在苍茫的历史时空中苦苦追寻,追寻“不可绝于天地间”的一线历史之脉、文化之脉。这种卓尔不群的追寻,让顾炎武的晚年孤峭、悲凉、沉重,却也让他的生命意义显现出凝重、高洁、永恒的光彩,足可以“垂示后来者”。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顾炎武在他的代表作《日知录》中,提出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观点。

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是故知保天下,然后知保其国,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他认为,亡国和亡天下,属于两个并不相同的范畴。易姓改号,改朝换代,即亡国,这类事只需由君臣和肉食者们去关心;败义伤教,无君无父,即封建伦理道德的沦丧,才是亡天下,这类事远远高于亡国,比亡国更加危险,所以必须动员广大人民群众,主要是在野的士大夫们共同参与,一起来保天下。所谓的“亡天下”,不仅仅指明亡于清,所谓的“保天下”,也不是仅仅指试图反清复明,主要是指对封建伦理道德沦丧的挽救。

朝廷的更替,只是国家之变,或者只是皇帝的替换,而不是文化体系的改变。早在春秋之际,就出现了“尊王攘夷”的思想,直到明代末年,与顾炎武齐名的思想家王夫之仍强调“夷夏之防”。然而,中国本土民族主义的着眼点不在于种族,却在于文化。异族的入侵毫不奇怪,只要他们能够接受中华文化,行儒家之制,便可以坐主中国,并且一样享有“正统”的地位。夷狄和华夏,有先进和落后之间的区别,但本来便同域共祖。

这正是中国人强烈的“文化认同”。

中国人愿意把最高的忠诚感给予文化,而不是给予国家。

作为一个思想家和爱国主义学者,顾炎武在行千里路、读万卷书的生命历程中,逐步摒弃了大汉族主义和民族狭隘主义。中华民族大家庭中的各个成员,在利害问题上看法各不相同,有时会有矛盾和斗争,但根本的利益则是一致的。

清末维新运动领袖梁启超将《日知录》中的这段论述,归纳成了极其精炼的8个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这句名言,反映了顾炎武“拯斯人于涂炭,为万世开太平”的宏大胸怀,体现了他试图改革弊政,打击封建地主阶级中的腐朽力量的强烈愿望,犹如沉沉云帷中的一道闪电、一声惊雷,不知鼓舞了多少有识之士、热血青年,为挽救民族的危亡,拍案而起,冲锋陷阵!

顾炎武提出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正是“经世致用”思想的最好体现。“爱国主义”这一概念的外延扩大到“天下”——多民族统一的国家,内涵得到了极大的丰富。 时光流逝了300多年。

今天,我们仅仅凭借顾炎武留下的诗文著述,以及他的同时代人或后人的记载,来忖度这位思想家的内心世界,是无法详尽的。史学家们以“高风亮节”、“一代大儒”等词汇来概括,也仍然失之肤浅。作为一个有灵魂有血肉的人,顾炎武的内心世界也时时充满忧愤、焦虑和哀伤,在探索真理、寻求学问的道路上,经历了一个漫长而又痛苦的过程。可惜,我们很轻易地把这个过程忽略了……


文章版权声明:除非注明,否则均为格言阁原创文章,转载或复制请以超链接形式并注明出处。
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