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忽已暮说说(《岁月忽已暮》)
沉沉杂杂的往事不堪回首。
以前听人说“往事”总觉得很矫情,可现在忽然发现自己在不经意间常用“以前”来形容很多之前发生过的事。
刚读完一本叫《岁月忽已暮》的书,以前十几岁的年纪读这种故事总会为中间擦肩而过的岁月感叹落泪,也常常沉醉在那场互相爱慕的恋情里无法自拔,现在直到读到后面才惊奇的发现自己以为是男主的男人竟然是配角,而我有些悲哀的逼自己承认配角注定是用来衬托主角光环的。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竟然莫名替配角有些难过,配角就配角吧我并不是很在乎,这是我以前的想法,
但这书上的配角似乎透过虚拟的空间和时光一眼穿透了我的灵魂,我心脏一颤突然感动的几乎要落泪,但我还是仰着头尽量不让它留下来因为我今天好不容易化妆,也并不想在这些悲壮的情绪里给自己的眸子装满忧伤。
我难过是因为我自以为的男主喜欢一切陈旧的事物,
古典音乐,沉静的角落,藏在波斯密码里的心事,旧金山的金门大桥,加州的阳光,薄荷清凉的味道,一瓶热牛奶还有闭口不提的陈年旧事和错失的爱情。
我很少会有感同身受的情绪,这一刻竟罕见的体会到了一个在时光的尽头落寞孤独站着的少年暗藏的心事。
他终究还是输给了越过一万五千公里隔着十三个小时翻山越岭走到姜河旁边的顾辛烈。
也是。陈旧隐藏的心事又如何会胜过明晃晃的付出。
我发现我也有一阵子异常迷恋陈旧的味道。 现在依然如此。
比如凌乱破旧的二手书味道,雨后尘土的味道,还有暗黄色的暖光,深夜里发出的均匀的呼吸声,那些发了霉的历史故事,悠悠沉沉的古筝音乐
以及2013年在那场热烈经久的掌声中,我放下话筒,站在台上看向蓝天白云时的平静心思,
2014年凌晨黑夜里的灯光和被拉长的孤独影子,写满心事的厚厚日记本,
2015年刚一下车闻到的新鲜泥土气息以及匆匆一瞥就一眼万年的那个人。
终究我还是像书里的江海一般,在时光里跌跌撞撞沉沉浮浮竟一时不觉迷失了方向,
我恍然大悟,十六七岁的我觉得书里执着克制的爱情让我感动,可是二十岁的我,突然可笑的发现如果没有钱也许顾辛烈和姜河也就那样错过一辈子了。
你笑我疯言疯语也无可厚非,因为我确实在疯言疯语。
人们说时间晃眼就会匆匆过去,我之前不信,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
而现在茫然一回头竟发觉我已站在自己生命线的中间,笔直的走的很慢连歪都没有歪一下,我鼻子一酸竟又开始叹气难过,因为习惯在正方形的盒子里呆着所以外面是什么模样我也不曾认真的好奇过。
我大概碌碌无为平平淡淡的走完了半个人生。
如今走到二十岁的路口,我满脸泪痕的听完一个又一个被人讲述的其他人的故事。
2015年14岁的我喜欢听有人讲别人的故事,2021年20岁的我却迷恋上了用第一人称描述的故事,我热爱听故事,大概是因为故事是自带悲伤陈旧的气息的。
我忽然又想到郭敬明《梦里花落知多少》里讲的“我落日般的忧伤就像惆怅的飞鸟,惆怅的飞鸟飞成了我落日般的忧伤。”
又想到《那个不为人知的故事》里的陈铭生和杨昭一同殉葬的爱情还有《曾有一个人爱我如生命》里的孙嘉遇和赵玫在奥德萨相遇相恋的爱恨情仇,作者都是用第一人称写的,所以我记得最牢也不曾把这些故事弄混过。
那些以旁观者的角度写成的故事我常常记不住,不是讲的不好大概是觉得不太真实。所以没法感同身受也会过目就忘。
我在晚上六点暮色沉沉的街道上在一阵又一阵嘈杂的车声中将思绪放空,我发现这座城市晚上没有星星,北京也没有星星但是北京充满了故事的韵味,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婆满含沧桑的眼睛,落魄却有种致命的吸引力。
我还发现我学校外边的那条道路有一股怪味,我仔细一嗅却惊奇的闻到对面男生卷着一阵风飘来一股薰衣草的味道,我很爱这个味道于是我使劲嗅了嗅却失落的只闻到了下水道的臭味。
我仰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天空轻舒了一口气,
忽然想,三月份的最后一天,薰衣草的香味随风散去的很快,但那些发烂的臭味却如何也挥之不去。
很多时候我把上一秒统统说成以前,很少刻意想起自己在哪一年的哪一刻做过怎么样漫不经心的事情。
十四年在老家墨守成规的生活,四年在北京的学校里三点一线来回穿梭,后来的五年或者更长的时间里我将会在这座城市里度过。
2019年的春天我穿着校服坐在我常去的梅树下埋下一张写满心事的纸张。
还是那年的夏天我惆怅的去找却发现纸张已消失不见。
2020的夏天在某个下午我匆忙的穿过校园忽然思绪一飘发觉自己已经与纸张上的梦想背道而驰。
年少轻狂时的满怀憧憬早已在时光里散散落落无影无踪,我在刺眼的阳光下晃了眼突然惊奇的蓦然一回头发现他在光里站在与我生命线交叉的路口轻轻喊了一声我的名字,我眼眶一湿,
在心中虔诚的祈祷:“愿我们不负此生 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