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校长昂热语录

2023-03-07 02:36   geyange.com

龙族校长昂热语录

希尔伯特·让·昂热这一生都没有认过输,从很多年前和梅涅克·卡塞尔在剑桥大学的草坪上相遇开始。因为是第一代狮心会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是唯一一个见证了秘党的旧时代和新时代的人,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所以不能认输,他认输了就是第一代狮心会认输了,就是卡塞尔学院认输了,就是秘党认输了。总有些男人会这样过一生,要把一切扛在肩上往前走,直到真的走不动了。不认输的人生真是太累了,现在终于可以认输了,因为他就要死了

昂热与龙王近距离接触过,受伤之后跌入了地窖,处于假死的状态。他于第二天早晨复苏,见证了一生中最悲惨的景像,尸体堆积如山,人类和死侍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相互拥抱,它们并非谅解了对方,而是抱在一起撕咬。唯一站着的人是梅涅克·卡塞尔,可那只是一具尸体,拄着破碎的长刀。在那之前昂热大概从未想到人类和龙类之间的战争是那样的决绝,那样的残酷,那样的血流成河。在这场战争里只有一方能活下来,哪怕你身上能动的只剩下牙齿,你也要爬过去咬断对手的喉咙。

昂热用双手从尸堆里挖出了自己的朋友们,把他们烧成灰烬。他埋葬了那些灰烬,也埋葬了自己的往事。秘党找到他的时候他独自行走在旷野中,就像行尸走肉,他获救之后只说了一句话,“世界原来是这么残酷的”,然后晕倒。当年的医生说不敢想象这样一个重伤濒死的病人曾有那么大的活动量,徒手挖出那么多具尸体再收集木柴举行盛大的火葬,医生说必然有某种惊人的精神力量支撑着这个身体千疮百孔的年轻人。之后昂热沉睡了整整一年才再度苏醒,医生几乎以为他不会再醒来了。

“历史就是钢铁的车轮,总有些人垫在车轮下,对于个人是悲剧,对于历史则是必然?真是精彩的演讲。我年轻的时候在圣三一学院读书,老师也曾告诉我要站在更高的地方去看历史,就像站在山上俯瞰下面的战争,那些人像蚂蚁一样互相践踏着失去,当时你不会感到疼痛,因为他们离你太远。你风度翩翩,衣袖上不沾染一点血迹,真是太帅了!可我不行,因为我的位置不在那山巅上,我就在那战场上,每一份每一秒都有人在我周围死去,他们的疼痛围绕着我,我看见他们的脸、他们的血、他们断裂的身体,每一张脸都是我熟悉的,都是我的同伴。汉高,我从来不是一个冷静的人对么?“

“你不是。”汉高淡淡地说,“你只是很酷。”

“所以我已经杀红眼了。你能跟一个杀红眼的人讲历史的车轮么?”

“不能。”汉高赞同。

“汉高我建议你给你的孩子们多讲讲朴实的人生道理,告诉他们华尔街那一套并不适用在杀红眼的亡命徒身上。你们想要跟我开价,先得明白我是什么人。别跟我说‘别为死人开价太高’,搞得我好像是个交易尸体的食尸鬼,更别跟我说什么‘新的龙族’,一切的龙族,无论天生还是自命的,都是我的敌人!”昂热弹掉雪茄的烟蒂,“当过我敌人的人,下场都很糟糕。”

我和年轻人们擦肩而过,就像一个穿越了百年的孤魂。

我们每个人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着。所谓绝对的正义,只是人们用来粉饰仇恨和渴望的名词,如果你真的相信那种东西,那你真是太幼稚了。

“但我觉得恺撒其实不是个典型的中二病,他只是有点自以为是,”昂热接着说,“真正的中二病会把自己想得很孤绝,喜欢说‘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这样的蠢话,却从来没有真正思考所谓‘退路’的含义,因为好久没有被爸爸打屁股了,就在心里发狠说要是那个男人再打我屁股我就狠狠地打回去……”

犬山贺终于听明白了。昂热每说一句,犬山贺脸上就增添一分狰狞,暴怒的纹路跳动着,瞳孔泛出可怖的金色。

“明明没有被朋友背叛过却说朋友是虚假的,明明没有受过大人社会的压力却坚持以睥睨的眼神来看父母,明明不懂宗教却说神是虚伪的黑暗才是永恒的真理……”昂热滔滔不绝

"......我在叹息桥边捧一本诗集伪装看书,看着女生们在我面前走过,期待风吹起他们的白绸长裙,“老家伙吹出一缕青烟,露出神往的表情,”露出她们漂亮的小腿。噢老天!棒极了!我当时觉得自己就是为那一幕活着的!“

“你的终点是什么?”

“我要找到龙王们的故宫,把他们捆在里面,在那些青铜、岩石、水下或者浮在天空里的宫殿里都塞上一枚核弹,然后同时引爆,我坐在那根钉死白王的铜柱上看这群爬行类的世界覆灭,大火像雨一样从天空里洒下来。”昂热表情认真,“你觉得我得人生终极理想怎么样?”

“我不信任校董会。”昂热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守夜人愣住了......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目标......我不知道还有多久我会和校董会分道扬镳,但我觉得隐约看见了那个岔路口。”昂热轻声说。“这么多年来,密党对抗龙族的战争是无私的么?”

守夜人沉默了片刻,摇头,“虽然在有些年代,我们曾经涌现过英雄,为人类或者世界这样崇高的主题付出过惨重的牺牲……但我不敢说密党是无私的,组成长老会的每个家族都是财阀,我们从龙族文明中获得了巨大的好处,介于纯血龙族和人类之间,龙族比仇恨人类更加仇恨我们,因此我们被逼上了与之决战的路。”

“那么如果有一天没有了龙族呢?有一天这世界上所有的龙都死了。”昂热端着酒杯,走到窗前,眺望“英灵殿”顶被雨水冲刷的雕塑。

“你觉得……那一天快要来了?”

“神话中‘诸神的黄昏’,黑龙复活,从死人之国来的军队和恶魔们一起发动对生者的战争:玛雅文化说2012年第五个太阳纪的尽头,将不再有新的纪元,因为一切彻底结束;佛教神话说三场巨大的灾难之后,三界之中,自无间地狱至第三禅天,全部毁灭,一切如尘埃飘散。这是从太古时代开始人类世代相传的‘毁灭主题’,我相信有这样一天,命运三女神的丝线纺织到尽头,迎接生命线的只能是一柄剪刀,那一天就是决战之期。”昂热深深地吸气,“我并不害怕决战,从我知道这场战争自太古时代已经注定,我只怕自己没有那么长的寿命,赶不上它。如今我看到了希望,四大君主轮次苏醒,死人之国的门重新打开,路明非、恺撒、楚子航这样血统精纯的年轻人出现,最后的战争临近了。”

“不如说是毁灭临近了。”守夜人对于这个悲观的语言显得很淡定。

“不!”昂热猛地扭头,那对铁灰色的瞳孔里,炽烈的金色光艳吞吐。

守夜人愣了一下,一手高举酒杯,一手麻利地抓起酒瓶,挡在自己两眼前。他透过琥珀色的酒液看昂热。

“你搞什么?”昂热倒是愣住了。

“当墨镜用……你现在两眼亮得好像闪光灯!”守夜人振振有词。

昂热忽然间高涨的威严在各个做事风格素来没谱的家伙面前没撑住几秒钟,退潮般迅速回落了。昂热叹了口气,“决战,只有打了才知道胜负。我们既然能杀死青铜与火之王,我们未必不能杀死其他龙王,乃至于黑王。命运女神的剪刀不仅仅是落在人类的生命线上,还有龙族的生命线,决战之后,可能龙族重新成为世界主宰,也可能他们被彻底终结。事实上,校董会对于决战也很期待,他们甚至满怀信心,甚至其他的混血种家族,比如汉高那些人……”

“汉高不过是个投机商人,”守夜人冷冷地哼了一声,“还学我穿得像个牛仔。”

昂热又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多年的伙伴总是有点脱线,人类命运世界毁灭的主题似乎没有他和汉高撞衫来得严重……其实守夜人对汉高指责完全站不住脚,年轻时代的汉高真的是一个德州牛仔,还是一个警长,以那对炼金转轮大杀四方。而他这位老朋友……似乎只是一个沉溺在狂野酒吧女郎和酒瓶子里的英俊青年,酷爱牛仔风格的服饰而已。

“他们都认为在龙族全灭之后,混血种会掌握世界的权力,没有龙族潜在势力的制衡,混血种可以把全部精力用于统治人类。他们已经开始准备在家族之间分权了。”昂热说,“他们才是真正的政治家,政治家永远在战争还未结束的时候就想到建设新的世界,就好比美国和苏联还未攻克柏林已经考虑如何在欧洲划分势力范围。”

“他们这么想我不意外,他们一直是这样的人,”守夜人说,“我好奇的只是,你的目的是什么?那么多年以来你一直是秘党中最具执行力的人物,你为‘屠龙’这件工作出力最多,你没有家庭子女,没有财产,花钱像一个朝生暮死的浪荡公子。而你已经老得快要死掉了,你为什么这么坚持?”

“你知道的,何必再问我?”昂热淡淡地说。

轮到守夜人叹息了,“你是送葬人,龙族的送葬人。所以你一直是、穿着黑色,袖子里带着折刀,一百年里每一刻你都在想杀人,啊不,屠龙。你是那种很记仇的人,谁和你结下仇恨,成为你的敌人,就只有死路一条。除非他们先杀了你。”

“对。”昂热点点头。

“你的目的呢?彼此交换一下内心是老朋友间应该做的。”昂热扭头看着守夜人。

守夜人接着挠头,歪嘴,“不告诉你……因为我不喜欢说谎。”

“你以前总是对女人花言巧语。”

“你全身上下哪有半点像女人?”

“我不想跟你说烂笑话。”昂热把空酒杯放在一摞DVD上,“校董会既然派出调查组,说明他们对我在这件事上的能力不信任,而我也不信任他们的判断,无论是出于楚子航继承了狮心会的角度,或者因为他是目前唯一一个可能去过死人之国的人,我都不希望校董会把他从这个校园里赶出去。教授中肯定会保护楚子航的只有施耐德,他控制着执行部,但是影响力还不够,院系主任那些老怪物们……”

“你自己也是老怪物。”

昂热没理睬他,“还是会尊重校董会的意见,能帮我留住楚子航的只有你,你是我多年的朋友,我需要你的回答,不用多话,一个字的答案。”

“你就是在逼我表态嘛……”守夜人缩在转椅里,双手抱怀,挺着肚子叹气。

“一个字,Yes或者No。”昂人的声音严厉起来,他知道求这个人没用,这个人看起来邋遢没谱,但是对一切事情都有自己的判断。

“我记得学院里推行中文教育还是我的意见。”守夜人慢吞吞地说。

昂热一愣。

“在这所学院里大家都说中文,以便我们在中国屠龙的‘东方攻略’,而中文里‘不好’是两个字,”守夜人歪着头看着昂热,“可你要一个字的答案,我只能说……”

沉默了很久,昂热嘴角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你非要卖这么一个关子么?”

“我也这么说‘呸’……”守夜人挥挥手,“但是我是个有教养的人,这种字不能出自我的嘴里,所以我还是说‘好’吧。”

“你好像是个不说冷笑话就会死的人似的。”昂热拿起自己带来的雨伞就要出门没他已经实现了此行的目的。

推开门的瞬间他听见背后守夜人慢悠悠的声音,“喂,朋友,你明白你在做 什么,对么?”

“当然。”昂热没有回头。

“我承认,我不喜欢校董会那帮老古董和政治家。出于他们自己的利益,他们可能滥用卡塞尔学院的力量,但他们的目标是建立混血种的时代,全新的时代 。他们想的仍旧是建设,虽然权力欲有点过剩。而你,你是是要为龙族送葬,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死人之国,我相信你会把核弹运进去,把那些太古时代的伟大遗迹炸毁,火雨从天而降的时候,你会点燃一支雪茄倒上一杯香槟来祭奠你的 朋友们,那些最早的狮心会成员,如今他们已经成了一块大墓碑上的名字。龙族如果知道他们的复兴的命运因为杀了几个混血种跟一个差不多该死的老家伙结仇 ,于是被老家伙百变,他们会后悔得肠子发青的。”他顿了顿,“昂热,你要的 只是毁灭,对于毁灭之后的事情你什么都不想,你在发狂的边缘。你以为你是谁 ?复仇女神?”

昂热撑着伞站在门前,雨水从他的伞缘坠落。他望着铁灰色的天空,似乎在思考,守夜人看着他的背影,老友此刻的背影模糊而遥远。

“你错了。”昂热低声说。

“哦?”守夜人一愣,“你的意思是……除了屠龙,你那固执的脑瓜子里还有点别的计划?”

“我的意思是……你错了,是男神。”昂热反手带上门,“不要以为只有你会将烂笑话。”

暴怒命中了尸守的头部,但不握在龙类或者混血种的手中它只是锋利的金属兵器而已,他在龙首上砸出了灿烂的火花,但并未能刺进去,而是向着黑色的夜空激飞。

昂热无声地笑笑:“终于可以……认输了。”

希尔伯特·让·昂热这一生都没有认过输,从很多年前和梅涅克·卡塞尔在剑桥大学的草坪上相遇开始……因为是第一代狮心会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是唯一一个见证了秘党的旧时代和新时代的人,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所以不能认输,他认输了就是第一代狮心会认输了,就是卡塞尔学院认输了,就是秘党认输了。总有些男人会这样过一生,要把一切扛在肩上往前走,直到真的走不动了。不认输的人生真是太累了,现在终于可以认输了,因为他就要死了。

“Liberavi animam meam.”他对着海风说。

这是句拉丁文谚语,意思是“我的灵魂已经被释放了”。身体轻如飞鸟似乎灵魂正在溢出,居然如释重负,只是有点遗憾,不知道恺撒他们有没有离开这个即将崩溃的尼伯龙根。

暴怒落进了某个人的手中,那是个黑色的影子,从高台上跃出,风衣招展如风中的战旗。暴怒被他握紧的水煎,斑驳的刀身上再度生出熔金色的纹路,刀柄上雕刻的龙首再度睁眼,这病迄今为止只接纳过昂热和路鸣泽的炼金武器被这个人毫无障碍地握在手中。他翻身坠落,暴怒刺入尸守的颅骨,暴怒生出的领域在一瞬间把整个头盖骨震碎了,那个人把左手的长剑刺入龙的脑干中央,尸守的大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这是因为那柄“吸噬之剑”的特殊效果。那是昂热一起在高台上的“贪婪”,它的天性就是榨取伤者的生命,大量的脊髓液被榨出后从剑柄喷出,脑部的脊髓液是银色的,形成细细的银泉。

那个人踩在尸守的头颅上俯瞰昂热,昂热在最后一瞬间抓住了尸守的长尾。

“Mors ultima ratio.”那人淡淡地说,“但对你来说还不是时候。”

这也是一句拉丁文谚语,意味“死亡是终极的规律”,只有这个高台上的人听见了昂热的“遗言”,于是他也以拉丁文谚语回复。

上杉越,这个平日里点头哈腰的拉面铺小老板终于回复了他黑道至尊的真面目,穿上了蛇岐八家标志性的黑西装和黑色长风衣,斜背着旅行袋,旅行袋里插满了日本刀。他的眼神便如一位皇帝坐在高高的王座上俯视屈膝在地的臣子们,平静如水,但是水中藏着赫赫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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